止敌人靠近寨墙的东西。
碎玻璃的锋利程度不用说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脚底板有老茧,也架不住它的锋利,一脚踩上去就是个大口子,尖锐一些的甚至直接可以插入伤口非常深。
所以碎玻璃成了他们替代铁蒺藜和竹签的最好的东西,就连一些碎瓷片也成了他们用来阻止敌人的利器。
所以别看海狼大寨外面只有一些有限的栅栏,可是许多看上去很平坦地方却暗藏了杀机,一不留神就会伤了脚底板。
褚彩老的手下在这大寨外面,可以说是被坑的是苦不堪言,几乎每一刻钟都有人惨叫着倒下去。
这可把褚彩老的手下掌柜们给惹急眼了,眼瞅着寨墙就在他们眼前,可是他们偏偏却就冲不过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们被人家打兔子一般的射杀在寨墙外面,他们即便是再不把自己手下当人看,也会觉得肉疼不已。
他们之所以能在褚彩老手下分润一杯羹,靠的是什么?不就是他们手头的船和人手吗?眼瞅着自己的人被人这么痛宰,他们不急眼才怪呢!
于是他们也赶紧召集那些带过来的火炮进行反击,另外招呼那些被集结起来持有火铳抑或是弓弩的手下开始反击,试图压制住寨墙上的海狼部众,让自己的人抬着长梯冲到寨墙下面去。
这时候寨子内外的火铳声、炮声、叫骂声、惨叫声汇聚成了一片,双方都在使用他们能用的一切东西,朝着对方打去。
一支支箭被射上了寨墙,钉在了寨墙上面,不时也有铳弹或者炮弹落在寨墙上面,打的木屑灰石乱飞,虽然海狼部众有寨墙上的女墙和箭垛的保护,可是一旦打急了的时候,有些人还是不由自主的忘记了保护自己。
一个弓箭手长身站立起来,探身到垛口处,将手中的弓弦拉开,瞄准了下面的一个褚彩老的手下,可是不等他松开手指,将箭支发射出去,一颗铳弹便正中他的胸口,只见他惨叫一声便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寨墙上,胸口顿时涌出了一股股的鲜血。
也有海狼部众虽然躲得很好,从垛口抑或是射孔之中朝外射击,可是个别时候有褚彩老的炮发射的散弹飞上来,正好穿过垛口或者射孔,命中他们的面部。
所以这时候寨墙上的海狼部众们也开始出现了伤亡,血染了寨墙,伤者躺在寨墙上满地打滚的惨叫不已,这也吓到了一些胆小点的同伴,使得他们变得开始胆怯了起来。
“担架上来!把伤者救下去赶紧送医官那里!其余人不要乱!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俩咱们就赚一个!
呸呸呸!这话不对,起码打死他们仨咱们才够本,咱们的命比他们值钱多了!给老子别停下,接着打!”
李大嘴毕竟也没有经过这么大的阵仗,在寨墙上大呼小叫的指挥着手下阻击褚彩老的进攻。
于孝天这会儿虽然不说话,站在观战的角度让李大嘴负责指挥这场作战,可是内心也颇不平静,一条条生命就在他面前这么被死神收割,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寨墙外面被他的手下屠杀。
而他的手下也在不时的付出伤亡的代价,满眼都是血红的颜色,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有很多军队要穿上红色的军服了,一旦人受伤或者战死的时候,鲜血也是红色的,而士兵如果身着红色军服的话,这些鲜血的颜色便不会那么扎眼了。
生命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毫无意义的数字,战争的残酷在这个时候被双方演义的淋漓尽致,这么做值得吗?
于孝天不禁忽然间对自己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但是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马上便被他丢到了脑后垃圾堆之中。
狗屁!这会儿想这个事情,简直就是笑话,于孝天内心之中嘲笑自己,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他要变强,就必须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变得更强,褚彩老现在是挡在他面前的一块绊脚石,而他的手下就是这块绊脚石的构成,他如果不杀这帮家伙的话,他们便会把刀挥向他于孝天的脖子。
这会儿任何仁慈都是对自己和手下们的残忍,在这里的这一战,只不过是为了生存的一战,不牵扯任何其他东西,他唯有将褚彩老彻底击败,才能继续生存下去,所以刚才他冒出这个念头,根本就是笑话,于孝天再一次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把身体挺直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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