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还是垮了下去,别看他刚开始求于孝天的时候,胸脯拍得咚咚响,说什么让海狼随便开价,但是当真的看到这价钱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得咂舌不已
“多谢于大当家!能给我们这么多炮铳,可是……可是……这价钱……”陈勋脸上露出了难色
今天出场作陪的是赵麻子,赵麻子主管的就是商业这一块,加之他是李家伙计出身,以前就是靠着遂皮子跟人讨价还价过日子的,现在海狼生意做的大了,但是这方面的技术还在,而且这几年经常跟商贾们打交道,讨价还价的水平更是练的炉火纯青
听到陈勋嫌这价钱有些高,于是赵麻子立即接口道:“陈老弟,你这是嫌贵吗?”
陈勋有点尴尬的答道:“这个……是这样的,诸位也知道,现如今我们大当家正在从陆上招买人手,这手头的头寸有点紧,这价钱着实有点……恐怕一时间我们调不齐呀!”
赵麻子一听就摇头道:“这可就是你们不对了,要知道为了这次给你们帮忙,我们大当家可是连我们船上正在用的炮都要弟兄们给你们拆下来了!
为了凑起这么多炮,我们船队的弟兄都快闹翻了!还是大当家强令弟兄们把这些炮给你们凑出来,还让我们炮作什么都不干,这一个月就给你们干活!
你也知道,这铸炮不是简单的事儿,铸三成一就算是运气好的了!而且你也知道,咱们这儿要什么没什么,铁炭什么都要从陆上运过来,我们现在跟官府关系又这么紧张,手头上铁料也不足
更加上请的这些工匠,都是花了大价钱的,要知道我们所铸的这些炮,可都是西洋炮,请的工匠也不是一般的工匠,你千万莫要把我们的这些炮跟陆上那些破烂货相比
就着价钱,你们要是不要的话,再翻一倍,估摸着也有人跳着脚的想要呢!”
陈勋一听就急了,连忙道:“知道知道!不是我嫌贵,眼下我们确确实实是拿不出这么多现银呀!在下来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贵!还望于大当家能高抬贵手,再让一点吧!”
于孝天听罢之后,笑道:“陈三哥,这件事好说,这样吧,你也一直没机会看看我们的炮,到底贵不贵,你先看一下货再说也不迟!要是看罢了我们的东西,还觉得贵的话,到时候再说如何?”
陈勋一听,连连点头称是,长时间以来,他们只是耳闻海狼的大炮厉害,但是却一直没机会近处仔细观瞧一下
于孝天当初带船去过他们那儿两趟,但是海狼的船其他人根本不能上,船上的海狼部众看的很紧,而且炮也都用油布盖着,根本看不到他们的炮,真正见识过他们大炮的也就是跟他们作对的人,不过都被海狼揍得很惨
陈勋和颜思齐他们,早就对海狼的大炮好奇万分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见识见识海狼的大炮到底好在什么地方,今天都谈到这种程度了,他还没看过货,回去也没法交代呀!所以当于孝天一说要先让他看看货,陈勋赶紧就答应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跟着于孝天,便朝着寨子外面走去
海狼在南日岛以前有试炮超但是后来这边动静太大,移民增多之后,便关闭了这里的试炮超将试炮场转移到了南日岛北面的一座小岛上,这座小岛上无人居赚所以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于孝天没有让陈勋在大寨观看寨墙上的那些大炮,而是随便选了一条停泊在码头上的船只,带着陈勋登船,立即驶出了狼穴大寨的湾子,朝着海面上行去
这个时候有人揭开了船上一门炮的炮衣,露出了下面的一门六磅炮,陈勋立即便扑了上去,像狼闻见血腥味了一般,赶紧趴在这门炮上上下仔细的打量了起来,还忍不住用手去抚摸了一番这门炮
海狼采用的是铁范铸炮法,跟泥范法铸出的炮在表面上有很大的区别,铁范铸炮法铸出的铸件,天生表面就相当光滑,基本上不可能留下什么瑕疵气孔之类的东西,就算是不打磨炮身,都已经很光滑了,比起泥范铸造法铸出的铸件,在不打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何况海狼部众很爱惜他们的火炮,天天进行仔细的兵,就算是出厂的时候,交付使用之前,炮作为了减少工作量,不对炮身表面进行仔细的打磨处理,船上的部众们在平时维护的时候,也会闲着没事就给炮身打磨打磨,然后上油兵
时间一长,这门炮通体被打磨擦拭的锃亮,通体泛着油光,看上去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