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有时候还不怵建奴的大军,现在面对山东兵,他们更是丝毫不把这些山东兵放在眼里。
沿途所过之处,山东人倒是也进行了抵抗,何奈却根本不是这些叛军的对手,这些叛军在李九成和孔有德的率领下,但凡路过一个县城,便会率军攻打县城,在当地裹挟百姓逼其助战,居然屡屡得手,连克数城。
但是李九成和孔有德也都很清楚,占领这些县城是没有大用的,如果他们想要做大的话,那么唯有回到登州府,拿下登州府鼓动那里众多东江军旧部跟着他们一起干,并且拿下登州府之内的众多粮饷、军械,他们方有能力和山东军进行对抗,并且逼迫朝廷最终招安他们。
所以沿途他们一路攻城略地,但是却并不占领太长时间,往往都是大掠一番获得补给之后,便立即率军离开,继续赶往登州府。
一旦遇上难啃的骨头,他们也不恋战,立即弃了这些地方,继续朝下一个目标赶路,这样的作战方式,让沿途各县都无法招架,加之叛军兵力越来越多,更是变得凶悍了许多。
孙元化之所以事到如今还抱着幻想,想要通过招抚的手段,平息这场兵变,不是没有他的想法,因为他乃是登莱巡抚,不管是孔有德还是李九成,都是他收留的东江旧部,可以说他对这些人有着知遇之恩。
更何况他也看得很清楚,孔有德和李九成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些叛将其实很清楚,叛乱是成不了大事的,他们之所以还要这么做,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逼迫官府朝廷最终招抚他们,饶恕他们犯下的罪行,把这件事揭过去。
这次孔有德和李九成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他这个登莱巡抚肯定脱不了干系,如果他能尽快将这次兵变平息下去的话,倒是还有可以推脱的借口,但是如果万一动强,对其进行进剿,却不能得胜的话,那么整个山东局势恐怕就要彻底糜烂。
一旦事情到了那种地步的话,估计别说他的官当到头了,估摸着掉脑袋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如今他的老师徐光启在朝中受当今圣上器重,为天子老师,如果他能尽快平息这次兵变的话,那么凭着徐光启在京师替他斡旋,估计他还有机会保住目前的地位,就算是丢了官,但是还有复起的机会,充其量也就是落得一个失察之罪,不至于闹到掉脑袋的地步。
所以孙元化这才态度暧昧,并不力主联合时下的山东巡抚发重兵对其进剿,而是左右飘摆,以至于叛军日渐势大。
但是想要重新招抚叛军,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毕竟叛军这会儿正在气势汹汹的朝着登州扑来,要是让叛军一直攻至登州府城下的话,那么事情估计就不好收拾了,即便是要招抚他们,也要先打掉他们的气焰再说。
于是最终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孙元化还是派出了张焘领一军出登州,在登州西面设营拦截李九成和孔有德叛军进逼登州。
另外派出登莱总兵张可大引兵三千出战,和张焘在登州西面夹击孔有德、李九成叛军,意图先败他们一阵,让他们知难而退,接下来便招抚他们,令其重归帐下听用。
可是孙元化这次却打错了算盘,他严重低估了李九成和孔有德所率叛军的战力,另外也算错了张焘所率的这支人马,因为张焘本身以前就是东江军旧部,刚好也是孔有德的手下部将,让张焘领东江军旧部,去打孔有德,实在是一招超级臭棋,孙元化过高的估计了他个人的人格魅力。
孙元化认为那些叛军是被迫无奈才作乱发动兵变的,这些东江军旧部,他一直待其不错,这些人应该会为他卖命,听他的使唤,却严重的低估了东江军旧部之间的情义,以及这段时间辽东兵和山东兵之间的矛盾。
结果是张焘率部出战没多久,他虽然念及孙元化对他的好,并未投向叛军,但是也没有按照孙元化的命令领兵和孔有德所部的叛军交战,反倒是被孔有德派人去一通游说,他手下带出城的那些兵将们却直接投入了叛军序列,也成了叛军,张焘仅仅领了一百多亲兵,逃回了登州城。
剩下的张可大自然孤掌难鸣,在登州府外面被李九成和孔有德率领叛军,一举击溃,大败而归,带着少量残兵败将撤回了登州府之中。
登州府随即便被叛军包围,这一下孙元化有点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