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条船的桅杆上,都装有一个望斗,这个望斗很小,因为处于最高处,所以晃动幅度也最大,人员在上面,只能抱着桅杆,不断的向四周观望,在冬天的时候,绝对是个苦差事,夏天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儿去,在上面晴天要被太阳暴晒,雨天要承受风吹雨打。
但是今天晚上,在桅杆上值班,却还是比较惬意的,海上风力不大,月光也不错,在望斗里面盘坐着,吹着海风,比较清凉,起码比闷热的船舱里面,要舒服很多,所以值夜班的上斗,在桅杆顶上,小日子还过的很舒坦,起码凉快的很。
一条小型飞字号快船的望斗里面,坐着一个身材瘦小如同猴子一般的瞭望手,他一边吹着海风,一边算着时间,这会儿距离天亮已经仅剩下了一个半时辰了,半个时辰之后,下一班人员就要接班了。
他这会儿有点瞌睡,可是却不敢偷懒眯一会儿,因为作为一个瞭望手,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夜间在海上行船,具有很大的危险性,而且这一带海面,本身就属于敌区,随时都可能出现想不到的情况。
另外海面上还有不少他们的友船,也在海上巡航,他作为瞭望手,必须要随时注意海面上的情况,及时发现海面上出现的船只和异常的灯光。
否则的话一旦他不下心,让船只发生了撞船事故的话,作为一个当值的瞭望手,是要承担非常大的责任的,往往最轻的处罚,都是要被赶去劳役营服两年到三年的苦役,能不能活着出劳役营都是未知数,如果造成严重事故的,甚至可能直接被绞死。
而作为一个于家军的海军士兵,谁要是因为犯错,而被赶去苦役营或者是被绞死,那可是极大的耻辱,在于家军当兵,待遇优厚,当官的从不克扣军饷,吃的也好,家人跟着也沾光,一旦立功被上面看到,当了军官的话,那可是连他们家人都非常有面子的事情,连他们家人走在村子里面,都会把头不自觉的太高一些,胸脯挺起来一些。
所以这些于家军的士兵,对于荣誉感还是非常看重的,极少有人在岗位上擅离职守,导致被处罚的情况,最多也就是挨几下板子,真正玩忽职守的人员,往往在船上根本呆不下去,很快便会被船上其他成员淘汰出局。
要是因为不合格,被清除出于家军海陆军,赶回家种田的话,这事儿可是丢人丢大了,就算是被遣送回家务农,到时候全村上下,都不会有人正眼看他们一眼,以后村子里面有什么好事,恐怕跟他们家都没关系了,一辈子他们包括他们的家人,在村里面都抬不起头。
所以就算是再瞌睡,这个瞭望手也不敢这会儿偷懒,可是这会儿接近凌晨时分,也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虽然他强打精神,可是还是觉得眼皮很沉,上下眼皮总想粘在一起,于是他强打精神,从怀里面摸出了一个干辣椒,这玩意儿咬在嘴里面,火辣火辣的,嘴里面像是着火了一般,着实来劲。
于是他咬了一口,当即便辣的只吐舌头,现如今这玩意儿已经成了他们晚上值哨的时候,拿来提神的法宝了,一口下去,老半天嘴里面都辣的要死,想瞌睡都睡不着。
他辣的直吸凉气,感觉一下子又精神了许多,于是便从旁边取下单筒望远镜,再一次借着月光缓缓的朝着海面上巡视了一圈。
当他把望远镜镜头扫过东南海面的时候,忽然间停了下来,赶紧把镜头朝回摆动了一些角度,刚才他隐约之间,在镜头之中,似乎看到了很微弱的一些光点,但是开始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但是当镜头扫过之后,感觉还是有必要再看看,于是便调整了一下,来回微微伸缩望远镜的镜筒,试图看的更清楚一些。
在微微调整了一下镜头之后,远处海面的情景似乎更清晰了一些,虽然夜间背、景是黑色的,但是在这块如同黑布一般的背、景之中,目镜里面却清晰的出现了许许多多如同萤火虫一般的光点。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放下望远镜,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现在可是处于敌占区,要是他报虚警的话,肯定会受到处分,所以必须要看清楚才行。
他揉了揉眼睛之后,赶紧再次举起望远镜,把镜头对准了刚才的位置,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过了一阵之后,他突然间放下了望远镜,趴在望斗边缘,对着下面甲板狂叫道:“有大批船只,出现在左舷三里之外,判定为敌袭!发告警火箭!”
他大声叫罢,接着便猛敲起了旁边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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