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人士退散,三殿下轻呼:“国师,请留步。”
闲云君轻轻转身,目光清淡:“殿下,有何事?”
“国师若有闲的话,改日请一叙?任意酒楼都可以。”
“三殿下这是嘲笑本国师,酒楼都去不吗?”
元熙的俊脸,刹那成了猪肝色。
公允一怒:“大胆,你……”
元熙呵斥他:“退下。”
闲云君转身悠然离去。
元熙看着闲云君的背影,微微皱眉,说:“此人的灵力被遮蔽,但显然,深不可测,东晋果然藏龙卧虎。”
“殿下,多虑了,若真的高深莫测,又怎么甘为一个女子所驱使,区区国师蝇头小利,他能是什么高手?”
元熙不屑地瞪了一眼公允,若不是需要他的保护,真想赏这个坐进观天之人一个耳光。
在回去的甬道上,闲云君见到了倚在一棵榕树下的红衣盔甲女子赵冷玉。
今日,穿着盔甲的她,姿容潇洒,英气十足,容貌绝色,但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哀愁。
“国师大人,你真要听从姑母吩咐,筹备武试,为我选夫婿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难道,大统领想一直待深宫里不嫁人吗?”闲云君的嘴角带着一律玩味之色。
“我不嫁,我就是不嫁。”
“今日见了那元熙,容貌俊朗,远胜段裔,与大统领正是男才女貌,家室匹配,或许,晚上晚宴以后,你会就改变主意。”
“晚宴?”
“对,女王陛下吩咐了,晚上宫内会举办晚宴,邀请三殿下,以及这次有望参加武试的贵族子弟齐齐前来,你也可以入宴,正好慢慢选择夫婿。”
说完,他微微点头,举步就走。
“国师。”她在身后愤懑地嚷:“你就那么希望我嫁给别人么?”
他没有回答,淡然离开。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这些年,飘荡在三界,闲云君的俊雅出尘,也惹了不少桃花,然而,玉论宗里初恋的女子的孤寂,依然在他心里徘徊,纵然此情已成追忆,却依然难以爱慕其他人。
晚间,在后宫的宁昭宫内,女王陛下宴请群臣和本届武试贵族子弟。
女王的目光在那些年轻的贵族子弟里梭巡,君心大悦:“本届武试,人才济济,朕深感欣慰。”
一少年贵族,从人群里举步而出,跪下请安,抬头,目似朗星,面若秋月,说:“陛下,家父为翰林大学士贾墨,小子贾青不才也参与了此次武试,为陛下送上诗作一首。”
“哦,你是贾墨之子,看来,是文武双全了。”这少年的俊朗容颜,深得女王的欢心。
贾青朗朗吟诵:“上弦明月半,激箭流星远。落雁带书惊,啼猿映枝转。”
这原本是一位帝王的写的诗句,被他朗诵出来,还颇有几分气概。
公允忽然冷笑起来:“东晋是招武状元呢,还是招文状元,卖弄文采,不如去考个文状元,何必来此献丑?”
满朝顿然安静。
原来,公允已经私下和殿下商议过,今日晚宴,一定要打压一下武试者的锐气,在气场上抢占先机。
那贾青原本也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何曾受过这等奚落,他也有高师教诲,并不是一个纨绔子弟,他一怒之下,拿起笔,在空中写下‘上弦明月半,激箭流星远’,笔尖一顿,每个字,箭一般,射向公允的心口。
竟然修成了点墨成箭的灵力,满座顿时拍手叫好。
女王也微微颔首,虽然年少,但果然文武双全。
公允却不动声色,举起面前的酒杯,将灵力灌入,手一晃动,将文墨全部圈入杯里,发出金器碰撞的刺耳声响。
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