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的角落里,忽然,一团虚幻的东西,稍微动了动,旋即,李承乾走了出来。
他把猎袍,放在身边,走到病榻前。
或许是感知到有人来了,奄奄一息的太上皇,缓缓睁开眼。
“你,你是……”
李承乾摘下面具,恢复了容貌,眼眸里,含着泪水:“父王,是我,我是李承乾。”
“你,你是承乾?”太上皇的眼睛猛然间睁得大大的:“你,你没死?”
“那日,太子哥哥的府内忽然涌来御林军,将哥哥的家人全部诛杀,我侥幸逃脱了,去了玉伦宗,父王,我好好的。”他说不下去了,握着父王冰冷的手:“……父王,你答应我,也要好好的……”
“父王,好不了了……承乾,不要恨你母亲,她有难言的秘密……牵涉到上一代……”
“不,父王,是母后,母后残忍屠杀自己的孩子,这笔账,迟早要算……”
“不,听父王的话,她情非得已,她比你们更难过……”
他一阵狂咳,忽然,咳出一颗血红的珠子,浮现在空中,闪烁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孩子,快,快吞下它……”
“这,这是什么?”
“吞……吞了它,别让它的光芒泄露出去。”
眼看那珠子的红色光芒越来越强烈,李承乾不再多想,抓住珠子,吞了下去。
然后,那缕红色的光芒已经泄露出去,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还有女王的呵斥声:“去太上皇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乾,快走,快走……你是父王唯一的骨血了,你要活下去,听话,快走!”
“父王,这红珠子到底是什么?”
“是你的身世,以后机缘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快走!”
他已经风雨飘摇,支撑不住了,然而还在撑住最后一口气,叮嘱儿子,李承乾含泪,披上了猎袍,身影立刻隐没,看着他的身影隐身,太上皇长长吐出一口气,眼里出现安慰的神情,恰好此刻,女王一步闯入,四处查看,眼神带着狐疑,一步走到太上皇的面前:“你在和谁说话?”
“和被你杀死的皇子们说话,他们都说,让我不要放过你,他们死的冤……你害怕吗,我不信,你不会害怕……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忽然一口气上不了,胸膛剧烈起伏,终于,闭上了眼睛。
在角落里的李承乾,咬着自己的嘴唇,差点呼喊出来,但他知道,他不可以,他不能,他是父王唯一的希望,他要活下去。
他转身悄然离开。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女王的目光朝他刚才站立的角落看去,那里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她的眉毛挑起,大喊:“传国师,传国师,去见见新科状元水墨君。”
披上猎袍的李承乾,很快,就回到了府邸。
还有一些宾客没有走,包括赵冷玉,依然还在等他,见到他回来,一把抓住他:“怎么样,见到了吗?”
“见到了,我要换衣服,等会宫内有人来,你要配合我一下。”他低声嘱咐,急忙去换衣服,夏颜已经在等他,给他换了状元的红袍,他在身上撒了点白酒,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赵冷玉的声音:“国师大人,你怎么来了?”
李承乾抓着酒壶走了出去,跌跌撞撞的,还真像一个喝酒喝醉了的酒徒。
“国师大人,你来了,你来晚了,罚酒三杯。”
闲云君奉旨前来,他的速度自然是极快,只可惜,披上猎袍的李承乾,快走一步,才能正好的掩饰自己。
一袭黑衣的闲云君,目光阴沉地落在李承乾的身上:“怎么,状元爷没有在大堂和宾客一起饮酒作乐,在内室做什么?”
王子秀能言善辩,他摇着折扇说:“国师大人,是上门来查案子的吗,可有圣旨?难道状元爷上个厕所,也要向你汇报不成?”
闲云君勃然大怒:“本国师前来,自然是奉旨办事,哪里轮到你这个小人说话?”说完,隔空伸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将王子秀的脸庞打肿了。
王子秀可不是省油的灯,大喊起来:“国师,你竟然敢打人?”
“我不仅敢打人,还敢杀人,怎么,你要不要试试本国师的灵力?”
李承乾大怒,把酒瓶子一砸,所有醉酒的人,顿时都酒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大堂上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王子秀是本状元的同门师兄,不是什么小人,怎么,国师,你依仗权势,闯入我的府邸,想要欺辱本状元吗,既然如此,那就一战,我并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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