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前出展开的第三骑兵大队,百余名身穿半身鳞甲的兵团骑兵;也重组成四个中队(2、30人)的序列和批次,挺举着带小旗和飘带的长尖矛,勐然冲撞突刺向刚刚走出沙漠的城邦骑兵先头。
只见一个照面的撞击和冲刺,那些身穿皮铁圈条甲或碟型护胸,戴着包头铁盔的城邦骑兵;才堪堪来得及挥举起弯刀和曲剑,就纷纷被刺穿、挑飞在马背上,或又鲜血淋漓的跌坠在马蹄奔踏尘烟中。
仅仅是三波的梯次冲锋,先行进入绿洲边缘,稀疏荒草台地上的一小队城邦骑兵,就已然是死伤殆尽。只剩十多匹做主的坐骑;在血腥逐渐弥散的空气中,低声嘶鸣和巡曳、嗅探着似乎想找回什么。
而这些仅仅损伤数人的兵团骑兵,则是在最后一个没有参战的中队掩护下;迅速控制了这些坐骑,带着落马的伤员和个别俘虏,转头扬尘而去。又在三刻钟之后赶回阵营中,将捉到的俘虏推倒在地。
接下来,自有熟悉当地语言的士兵进行突击审问。然后,就当场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啊,一个坏消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好消息是这支海娜联邦的大军,是穿过百里沙漠而来,因此相当疲乏困倦。
坏消息是,为了夺取和控制山外地区,这次位于西非沿海的海娜联邦中,有大小七个同盟邦国,都参与了这次的军事行动。因此各种骑兵、骆驼兵、步兵和辎重人员加起来,大致达到至少两万之众。
不好不坏的消息是,作为此次七城邦联军的统帅;正是准备迎娶哈夫林王朝公主的,那位世系老王子马赫迪。但是在抵达绿洲之前,作为内应的联络人却失去了消息;因此不由让他们变得谨慎起来。
而听到这里,江畋也不禁回忆起之前,自己为给波利娜他们寻找合适的坐骑;而顺手干掉好几队的巡逻游骑;其中好像有那么一队人,在行头和穿戴上有些与众不同;只是没听他们说什么就弄死了。
因此,在城邦联军重新与贝沙尔城取得联系之前,估计这些远道而来的疲敝之师;并不会急于发起对于不明敌人\/海外兵团的攻势。或者说,他们暂时还没有能够掌握,自由兵团所驻防的具体位置。
既然这样的话,那接下来可操作性的空间就有了。随即,江畋将再度浮空侦查的结果,逐一反馈给了波利娜,并且为他们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和构想。随着夜幕的降临,这处军营中也变得灯火通明。
就像是绿洲上一盏无所遁形的明灯一般,顿时吸聚来了隐藏荒野的黑暗中,成群结队缓慢而小心摸近的身影。而且不止一方人马,而是从东西向的大路上分别向着这里靠近,两支不同归属的大部队。
来自西面的一方,是赫然是牵着骆驼和马匹等坐骑,黑巾黑袍彷若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沙漠骑兵;就像是一波又一波缓慢拍打向前的黑色浪涌一般,唯有偶然透露出的月色,才反射处他们手中的刀兵。
而来自东侧的敌人,主要是长袍包头、着甲甚少的部落士兵,则是要显得队形杂乱松散的多。但他们显然更加熟悉当地的情况和地理环境;因此很快轻车熟路越过被焚烧的苇荡,抢先摸到营地边沿。
然而,远远就能听见鼓声阵阵,军号不绝的营地内,却是空荡荡的无人驻守;唯有一些被仓促遗弃的钱币财物和粮食、华丽的布匹和精致的器皿,乱糟糟的散落在地面上。这个结果让他们不由一愣。
然后,就毫不犹豫的一拥而入,乱哄哄的争抢和捡拾了起来。而后,有人问抱着满怀的物件,意犹未尽的冲进了最内侧的庄园;却发现被捆绑在墙角阴影处的,赫然是一只只挣扎蹬踏在鼓面上的羊?
而营地里的持续号声,则是来自被固定在庄园建筑门窗处,几只被鼓风的风箱和气囊所连接的喇叭上。这下,终于有人发现了情况不对,连忙冲出庄园想要对着同伴叫嚷和示警,却被一支箭失射翻。
因为,从另一个方向潜袭而来的沙漠骑兵,也在疑似被惊动和发觉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上马小跑加速冲过最后的距离,成群结队的从各处掀翻的缺口中,冲进了这处瞬间变得人声鼎沸的营地当中。
一时间,随着两方猝不及防遭遇在一起的人马,狭路相逢的厮杀声和叫喊、怒吼喧天;将这处灯火通明的营地搅扰成,沸腾不休的一锅乱粥。而就在他们头顶的夜空中,江畋则是心如止水的悬浮着。
同时,他的目光却望向了远方,背靠山势依稀灯光、烟火点点的贝沙尔城。远道而来的城邦联军,正立营和停驻城下,等待与盘踞城中武装的后续交涉。突然一抹火光升腾而起,又蔓延和扩散开来。
那是波利娜率领的所有战斗人员,在江畋的引导下摸黑撤出营地;又在得到了江畋发出的信号之后,集中了所有的火器和装备,倾尽全力反向突袭了海娜联军,设立在城墙下的本部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