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一边排成整齐横队缓缓行进,一边有条不紊个的装填着弹药;然后,又在尖锐哨声响起的刹那,条件反射式的停下脚步,乒乓作响的轮番放射出一排排烟火点点。
就像是在空气中无形收割过的死镰一般,每当哨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之后;试图反向包围的里昂军中,就冷不防有士兵参差不齐的突然迸血一头栽倒;就像是被胡乱撕开的包菜或是洋葱的表层……
这个结果,也让自行其是的里昂军队,产生了更大的混乱和动摇。有的人开始从外围脱离,试图摆脱这种无形杀戮的威胁;还有人则是不甘心的带队掉头迎战,还有人则是在原地茫然呼喊救援。
与此同时,已经深入里昂军正面战线的那面蓝底笑面骄阳大旗;却是依旧在兵力最为雄厚和众多的敌从中,继续保持着高歌勐进的势头。如同涌浪般汇聚而来的敌人,又像拍岸碎雪般被掀翻撞飞。
转眼之间,就迎着城头上投射不休的炮子箭失;迅速逼近了原本城门口,作为里昂军中枢指挥的所在位置。这时候,数十名全身披挂的重甲骑士,也终于自城门内突然奔杀而出;迎头撞上了对方。
然后在响彻一时的交击、怒吼和碰撞声中,这些全身被遮护得严严实实的重装骑士;就连人带马的一起甩飞出去。或是轰然砸撞在城墙上,留下蛛网一般的崩裂,或是凌空翻滚着砸烂指挥的木台。
随着里昂军的指挥高台,被这些重装骑士轰砸倒崩塌而下。原本洞开的里昂城门,再也顾不上敞开的外大门,而哐当作响的连忙落下了粗大的铁栅;而后又声音沉闷的开始闭合,厚重的内侧城门。
而这个形同抛弃城外所有人的情景,也像是抽掉了犹自混战的里昂军嵴梁;让他们仅存最后一丝士气和斗志,变成了四散奔逃的惊恐和惶然;或又是成片成片就地弃械投降的愤慨、颓然和绝望……
几乎是在转眼之间,随着一面面接连被放到的各色旗帜;背靠城墙迎战的成千上万里昂军士兵;在遍地尸横枕籍和伤员哀鸣声中;就此渐渐停止了抵抗。只有少数人贴着城墙逃向了其他方向。
然而,战斗并没有因此结束,或是暂告一个阶段。因为一身血色铠甲的江畋,再度随着那面大旗出现士兵面前;只见他伸手按在那片铁栅上,几乎是成人臂粗的铸铁栅格,刹那间就四分五裂开来。
下一刻,他又摸了摸紧闭的内侧城门,骤然一脚飞踹过去;刹那间厚重的城市大门也轰声而倒;同时还嘶声惨烈的压倒了一片,聚集在门后试图负隅顽抗到底的守军……
随着当先策马呼啸涌入的重装骑士,纷纷撞开和践踏着逃散不及的残敌;这座城市的命运和结局,已然没有太多的意外了。而被收押的里昂军俘虏,有幸见状更是两股战战,甚至是温热滚滚直下,
仅仅是在数个小时之后,江畋就得以在沿街布防的士兵引领下,踏过贯穿全城中轴的宽敞街道;在众多紧闭门窗背后,畏畏缩缩或是畏惧亦然的目光聚焦下,踏上了前往市政厅\/大督军府的所在。
而带着一干城内的旧属官员,站在督军府台阶上迎接的,赫然是一名戴着假发而脸上敷粉的中年人。然而江畋见到他却赞许的点点头道:“拉封丹,你做得很好,真是辛苦了,现在可以归队了。”
没错,这位名为拉封丹的中年人,就是当初自由军以商人身份为掩护,派往里昂城的探子;后来花钱成为督军公署的高级亲随后,更是乘机发展了若干下线,而成为潜伏在当地最主要的间谍头目。
当然,他原本也只是一个行走城市间的普通商人。因为当初江畋带领那只小队伍南下时,半路施以援手和恩泽的缘故;而后自告奋勇来到曾经生活过的里昂城,充当自由军长期潜伏的眼线和探子。
因此,在城外决战尘埃落地的同时,他也冒险“及时”站了出来;成功劝说那些惶然不可终日的同僚和上司,封存了督军官署内的文书和各处库房钥匙,同时派人监视和拘禁那些激进的王党分子。
确保能将一座相对完好的城市,奉献在新胜利者手中,也为自己谋取到一条保全性命的出路。当然了,毫不出意外的是,那位里昂大督军也跑了,就在城外战败那一刻开始,他就从公署中消失了。
连同他最宠爱的情妇一起,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只剩下他寝室里被敞开着,只剩下一些具名债券和地产文契的私人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