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也让苏岑欢心里的紧张和担心越发的明显起来,脸上的焦虑却更加清晰。
终于,在铃声快要断掉的时候,电话被人接起,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陆涵的声音,却是夏染的。
这个让苏岑欢见面不多,交谈不多,但却足可以牢牢记住,差点成了自己婆婆的女人。
“伯母……”苏岑欢叫的很尴尬。
原本在今天,她应该改口叫夏染为妈,但是教堂里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让苏岑欢根本无从应声。
她应该庆幸的是,陆涵和自己的婚礼很低调,低调到无人知道。更庆幸,他们在米兰并不是什么大人物。
若不然的话,今天的事情,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可想而知。
“不用叫我伯母,我承受不起,苏小姐。”夏染的口气很淡漠,仿佛北极来的寒冰,刺着苏岑欢的心。
苏岑欢:“我很抱歉——”
“不用和我说抱歉。”
“我——”
“苏小姐,我三年多前,就很郑重的告诉过你,不要再和陆涵来往了。但是,我管不住我的儿子,他还是找你了,甚至抛下他的父母,他的家人,他的责任,义无反顾的要和你在一起。”
夏染的口气严厉了起来,声声句句都是对苏岑欢的指责:“他的选择,我们做父母的,除了妥协,没有其他的办法。他用和陆家脱离关系,威胁我们,也要和你在一起。陆涵为你做的太多了,你每一次回报陆涵的都是什么?”
“……”
“甚至,陆涵为了你,连命都差点没了,现在这个腿,也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就算如此,他都没放弃过你。你呢?总是在随时随地的抛弃他。”
“伯母……”
苏岑欢在夏染的语气里,听出了丝丝的不对劲,似乎有些她从来不曾知道的记忆,一点点的被人揭穿,这也许是陆涵最想对自己隐藏的记忆。
又或许是宋仲骁不愿意让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下意识的,苏岑欢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宋仲骁。
宋仲骁的双眸始终看着自己,并不是在偷听自己和夏染说了什么,因为苏岑欢在那双眸里看见了淡淡的担忧和紧张。
“在你失忆以前,陆涵经历了半年的复建,为什么复建,因为他为了你出了车祸,差点可能成为植物人。但是,就算没成为植物人,那双腿也已经被判了死刑,他拼命的要站起来,就是因为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面前!”
夏染说的越发的激动:“结果呢!你的失忆,让他义无反顾的带着你走了。你知道吗?那时候的陆涵已经有了未婚妻!他抛弃了他的未婚妻,执意要和你在一起。带着你远走米兰,严禁陆家的任何人和你接触,告诉你事实。”
苏岑欢:“……”
“所以,就算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既然如此,真的不要再靠近陆涵了!陆涵禁不起这一次次的伤害!”
苏岑欢被夏染的话震惊了,她从来不知道,她和陆涵的记忆里还有这样血腥而残忍的一段。
陆涵为了自己,到底隐瞒了多少她所不知道,或者说,谁都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但,深呼吸后,苏岑欢还是坚持的问着:“陆涵现在好吗?”
“你已经无权过问了。”
这是夏染最后和苏岑欢说的话,而后,电话就已经被夏染切断了,彻底断绝了苏岑欢的任何联系。
苏岑欢再回拨过去的时候,电话传来了关机声。
她愣怔的看着手中的电话,那种自己固有知道的事实被打破后,苏岑欢说不来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这三年,苏岑欢着才发现,她就好似活在陆涵给自己建造的一个城堡里。
城堡被瓦解了,她的世界也出现了崩塌。
再看着车内的宋仲骁,苏岑欢却一时应答不上来。
不管她和宋仲骁是什么关系,她对陆涵,始终都带着愧疚,一个男人可以为自己做到如此的地步,她却什么都不能回报。
“打完了?”宋仲骁低低沉沉的嗓音传来。
苏岑欢没说话。
很快,一双有力的大手,重新搂住她肩头,把她带向了自己:“既然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了,有些事情,不回忆总比回忆好。多少人想丢弃一些过去,可你却偏偏想记起来所有的事情。”
苏岑欢冷不丁的看向了宋仲骁:“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岑欢,凡事皆有因果,不要想那么多。”他很淡然的应着。
“……”
“不管陆涵和你之间发生什么,陆涵私自带走你,让你和安安分离三年,让暖暖和我分离三年,再怎么样,什么都能抵消了。这样做,他难道就理直气壮,心中无愧吗?”
宋仲骁少了之前和苏岑欢的争锋相对,说的话语也显得简单,但是却直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