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如何能不知道这群人心底所想。只不过他请人来,是为解决陇安城邪祟一事,对于这群术士们之间的同行竞争一事只当瞧不见。
太守公便将两人的身份大致说了一些。
那老道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目光略带轻蔑。
这二人看着年纪不大,既不身着道袍、也无铜钱等级,又是一副皮白肉嫩的好相貌,一看便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出来游玩来了,哪儿有半点修炼之人的气质。
他捋了一把小胡子,毫不客气的说道,“真是世风日下,这年头招摇撞骗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老夫年轻时游历四方,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了,因此在这儿提醒一句,大人可不要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年轻人欺骗了。”
他说完一甩浮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袖袍里散出的脂粉气味拉低了气质。
这估摸着就是同行之间的竞争打压了,毕竟他们是要收钱的,僧多粥少,赶走一个是一个。
其余几个道士见状便跟着附和,一副唯他马首是瞻的模样,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屑,“正是如此……”
“卢道兄所言甚是。”
…………
谢怀衣并不在意这些,只微微瞧了身旁的宋烟一眼,见她面色平静淡然,并无半分为人所动的意象,便收回了视线。
一旁的太守正和老道寒暄,谈到荒宅邪祟究竟是何物之时?
老道一撇浮尘,把话头递了出去,对着谢怀衣问道,“道友瞧着年纪尚轻,不知对于荒宅邪祟一事有何见解啊?”
谢怀衣自然也听出了这几人言语之间的针对,不过他并不在意。
只抬头瞥了对方一眼,面色淡然回复道,“见解谈不上,不过听太守公所言,应该是有鬼修害人。”
“鬼修害人?”
老道嗤笑了一声,面容具是轻蔑,“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什么鬼修害人?老道我游历四方十多余年,捕杀过不少妖孽,从未听过鬼还能修炼邪术害人的。”
他眼眸半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分明就是几只草狐野仙暗中作祟罢了,太守公不必担心,今夜我兄弟几人便去荒宅收拾那害人的邪祟,助大人和陇安城的百姓们一臂之力。”
这话说的信誓旦旦又冠名堂皇的,太守公也不好推辞,只能让谢怀衣两人在府内稍作歇息一晚,看明日的情况如何再说。
…………
引路的丫鬟将两人带到别院处,等人退下之后,宋烟便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语气有些奇异的问道,“大人不觉得生气吗?”
谢怀衣摇了摇头,温和回道,“这有何好生气的?”
“我以为他冒犯了大人。”
谢怀衣闻言淡然一笑,“小事而已。”
宋烟面上也挂着笑,她偏着头,黑发垂到了胸前,“大人是仙人,如今年岁肯定不小,却被一个老道说成黄口小儿,这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眼前的男人回过神来,神色间有几分古怪,于是转过身来,语气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在说我老?”
烟烟顿了一下,思路仿佛被他带偏了,这应该不是老不老的问题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又开口了,那语气轻描淡写的,却透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在意,“其实,我年岁并不算老,只是天资不俗,寻仙求道的过程比别人稍短一些而已,因此才维持了如今这般年岁的模样。”
他说完静静的看向宋烟,似乎在等她的认同。
而烟烟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人,您这么凡尔赛,你家女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