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拉过我的手仔仔细细看了一阵,接着脸色突然一变,又扶了扶他的眼睛,低头思考了一阵之后,突然拿起了放在一旁看起来似乎许久不用几乎染了灰尘的放大镜。
我:“……”
我有些想不通,这么大的斑点,至于用放大镜?
屋子里很安静,我静静的屏住呼吸,一刻也不敢打扰眼前医生的诊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出了差错。
那医生越看越仔细,放大镜在我手臂上来来回回差不多有二十多次,就在我的手臂几乎要被举废了的时候,终于听到他叹了一口气,接着将放大镜放了下来,也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我看着看医生脸上颇为凝重的面色和眼底深深的担忧,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这事情很棘手的模样,心底越来越不安。
“医生,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那医生又看了我好几眼,却是低头拿起我的资料,目光落在第一页,缓缓问了一个在此刻看来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姑娘,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一愣,不知道明明是来看病的,这完全一副轻松聊天现场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底有一千个疑问,但还是被我强压了下来,我轻轻回答道:“我是一名卫校的学生。”
那医生一脸原来如此地表情,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学医的……经常跟尸体打交道吧?比如解剖和触摸死亡的人体器官?”
我点点头,虽然老医生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将这些事实说出来让我觉得心底一阵恶心难受,但这些的确是我们在实验室上都会做的事情。
老医生了然地笑了笑:“看来你们学校很有钱嘛,平时买来给你们做实验的人体标本应该不少吧?”
我一愣,彻底蒙了?
我们学校有钱?笑话,谁不知道卫校只是占据了城市有利地形,其实它的抠门程度……你看看我们这堪比某边远地区小学的生活水平和服务质量就知道有多抠门。
其他高大上的医学院一般用来做实验的人体标本都是直接从附属医院购买的,所以会有优惠,但是我们学校可是从建校至今就没有过附属医院这种东西,所以可想而知每次要弄到一个标本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以至于后来,学校的老师就想出了很多妙招,总能通过一些非正途的手段买来那些保存完好又便宜的标本。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医生的话,只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他问道:“医生,你为什么这么说?”
老医生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你自己看看你身上的尸斑,那颜色都黑得跟锅底一样了,难道不是因为碰多了尸体?”
尸斑……
我整个人都被这两个字给打击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医生,只见他仍旧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依旧喋喋不休地道:“不过按理来说一般解剖的时候都会带上医用手套,触碰的时候也会提前给尸体做好防护措施,所以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