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拔掉了?”
谁知于泽忽然想起了这茬,看着我饶有兴致的问。
我脸红了一下,顿时就有些心虚,不过表面还是强装着镇定,冲他摇了摇头,胡乱辩解道:“什么叫就为了这件事情,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好吗?”
于泽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扶了抚额头:“行行行,就算它是一件重要的事,你也等不及等我回来之后再说,你就不会喊我一声或者按呼叫铃吗?你以为学着那些电视剧一样胡乱扯输液管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这样很危险的樱子……”
我心更加虚了,可就是嘴上不愿意服输,面对他说的话总是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反驳。
我看着于泽,委屈地道:“你刚才就那样走了,也没说你去哪里,我怎么知道你就在门外,而且按呼叫铃的话,岂不是会让医生和护士都被惊动,太麻烦了……”
说到这里,于泽忽然抬起了头,先是微妙地瞅了我一眼,悠悠地道:“原来你这么为医生和护士打算……”
“是啊是啊。”我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那你拔掉管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样做还要劳累他们重新忙活一次?”
“额……”作为一个被警察局上下敬仰的刑警,于泽找重点的本领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我顿时无言以对。
“你觉得,让医生护士帮忙找一下我,和让他们因为你拔掉管子这件事重新忙活一次,哪一个更麻烦?嗯?”
于泽看着我,给出了一个极为简单的二选一,我却觉得这是我从小到大做过最难的选择题。
我看着于泽,呵呵地笑了一下,也可以理解为心虚的笑,然后……然后就没了下文。
他回头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马老实了不少。笑话,在于泽面前你不老实,让你见识见识于大警官的魄力。
后来迫于于泽的压力之下,我一直安分守己,在医院里老老实实地把液给输完了,直到快要到下午的时候,大概是因为之前连续一天一夜的疯狂补眠行为。我居然感受不到一点困倦的意思,反而浑身都很有力量,精力充沛得我自己都害怕。
然而我看了看一旁一直像大灰狼一样守着我的于泽,冲他不停地露出乖巧的微笑,就在跟他保证了无数次我一定会乖乖的之后,他终于答应可以让我出院了。
我告诉他,明天我会按时赴约,跟他去找那个老道士,但是今天,出院之后我想回学校看一看。
毕竟继菲儿之后学校刚刚又出了两条人命,而且两个都是我的室友,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无故消失这么久。
学校那边,现在肯定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吧。
于泽听了我的想法,替我办好了出院手续,我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那么迅速,我还以为会等好久,结果他分分钟就弄好了。
我当时是被人直接送到医院的,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就在护士的安排下换了一身病号服,跟着于泽两个人就轻装出去了。
出了医院大门我才知道,于泽的车一直停在楼下的地下车库里,我在一旁等着他取了车,他贴地替我打开了车门按照我的要求送我回到了学校,一直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下车之前,我回头看着于泽,由衷地跟他说了一声谢谢。
我是真的很感谢他,这几天如果没有他,没有他的照顾,我恐怕即便是捡回来一条命,在医院里都得去掉半条命。
所以,这句感谢真是真心的,真得不能再真。
于泽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跟他这么客气,于是笑了笑,似乎想让氛围变得轻松一些:“怎么了,突然这么煽情,不是说好了,公事上我是于警官你是张小姐,私底下我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做这些事都是正常的。”
我也跟着笑了一下,语气却完全没有放松下来。
“于泽,正因为把你当朋友,我才觉得自己格外幸运,我这一辈子交的朋友都不多,应该说长这么大身边的人除了菲儿都没有一个朋友吧,却偏偏遇上了你,不只是这一次,谢谢你这一直以来对我的的帮助,如果是朋友,我觉得我这辈子有这样的朋友,真的值了。”
我看着于泽,无比真诚地说着。
于泽也回望着我,我能够看到他眼睛里的触动,也仿佛看到了他内心的动容,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于泽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接着那语气仿佛是在跟我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淡。
他问我:“说完了?”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他问话的内容,忍不住呆呆地点了点头,还傻乎乎地回了一句:“完了。”
于泽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轮到我说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