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解不了近渴,等你们把人找出来,北燕的太子早就有人当了!”萧敬先想都不想就摇了摇头,随即饶有兴致地说,“有没有兴趣让千秋冒充一下我那个从来都没见过的外甥?”
卧槽!
越千秋这一次终于觉得自己仿佛坐在了滑滑梯上,屁股上又似乎抹了油,竟是一溜烟直接从屋檐上滑落了下来。
到屋檐边上时,他本想按一按稳住身子,可没想到手上本能地用了大劲,这下子别说身体没稳住,瓦片又被他这一下按裂了数块,他整个人也倏然前冲,最后一个空翻稳稳落地。
他只来得及对围墙上望风的小猴子和庆丰年打了个别理会我的手势,随即就气急败坏地推开门入内,等砰的关上门之后就直截了当地怒喝道:“晋王殿下,你出的这什么馊主意!”
“是馊主意。”萧敬先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异常平静地说,“我根本不信我那姐姐和外甥还活着,可只看那么多人还不死心地往我那送信,就连皇上也时而长吁短叹,说是他们还在就好了,我就知道太多人惦记着。既如此,我弄一个活生生的人出去让人看看,那又如何?”
越千秋恨得不但牙痒痒的,就连脑袋上的每一根发根都是痒的:“那凭据呢?要是阿猫阿狗都能冒充那个小皇子,那也未免太笑话了!”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萧敬先微微点头,但还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但我说的这件事,你去做也有两点优势。第一,你年纪对得上,而且我听萧长珙说,当年他在金陵,你正好过生日,是五月初二?巧得很,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小外甥,生日也是五月初二。”
见越千秋的表情犹如见了鬼似的,他又慢悠悠地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手势:“第二,你现在这容貌,和皇上年少时,有那么一点点相像。”
越千秋正在那莫名惊诧于自己那五月初二的生日是因为刘方圆和戴展宁到了金陵,他要配合越老太爷和东阳长公主做事,所以胡诌了一个日子开生日宴,怎么就竟然瞎猫碰到死耗子和北燕那位小皇子撞上了?可因为这个,他心里不是没有窃喜的。
本来就是嘛,世界上的事哪就这么巧,足可见他之前白担心了。
可当萧敬先说他和北燕皇帝居然有那么一丁点想象,他就险些跳了起来:“哪像了?”
越大老爷也就算了,名为伯侄,实际上和幼弟名义上的养子不算太亲近,只以为越千秋是被萧敬先气得七窍生烟,可一贯对有些事情比较迟钝的严诩,此时却从越千秋那暴跳如雷的态度中敏锐地觉察到一些微妙的东西。他想都不想就追问道:“长得像也能当依据?”
萧敬先若无其事地说:“本来不能,可如果这一点点却是皇上记忆深刻,可其他皇子都没有的,那么就能作为凭据了。现在你们重重得罪了秋狩司,再加上满朝风声那么不好,如果你们愿意和我合作赌一赌,那么,不说其他的,在接下来那场大风暴里,至少占有可以腾挪的一席之地。”
他说着就笑吟吟地站起身来:“我当然不会随便带了个人出去,四处说那是我外甥,可是,我不说,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嘴巴也长在别人身上,只要皇上见过千秋,相关人士也见过你,议论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有相应的效用。好了,我言尽于此,希望各位多多考虑,告辞!”
眼见萧敬先就这么扬长而去,严诩脸色一连数变,最后竟是骂了一声娘。
“有准备的人别人没看上,没准备的人却被看上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冒充这见鬼的小皇子哪是凭年纪相貌就可以作数的,不行,我这就去找那家伙直接拒绝了!”
甄容的事情,越大老爷也早就听说了,此时见越千秋满脸怔忡,他忍不住再一次埋怨越老太爷没事非得答应越千秋掺和进来。如果人没来,岂不是就没有现在这骑虎难下的情形了?
可越千秋的呆滞却只持续了区区一会儿。他眼睛微微一眯,却在严诩要闪身出屋的一瞬间,一把将师父拉了回来。紧跟着,他就看着越大老爷,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伯父,师父,晋王萧敬先不是个善茬,他敢提出这种事,那么我们拒绝,他就不怕泄漏风声吗?”
“那就这么简单答应他?”严诩顿时恼了,“那回头你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答应他,不代表被他牵着鼻子走。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有一个主意,你们先听听,当然,还得再找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