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便私下里商量去吧,两日后给朕一个结果。”
“陛下,臣以为陆侍读机敏又才学过人,可以胜任大理寺卿一职。”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吴奎忠将之前的那番说辞又重新说了一遍,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以及户部尚书接连复议。
礼部尚书低垂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他看了赵盛霖一眼,转回视线也躬身附和道:“臣附议。”
赵盛霖背脊的寒气钻得更加厉害,他微微闭了闭眼,对自己今日的急切很是后悔。
他刚刚怎么会失了警惕!
这种背离了皇帝想法的辩驳,他怎么能如此冲动的说出口!
落在袖笼中的拳头用力攥起又泄气般的无奈放开,他哑着嗓子附和道:“臣也附议。”
皇帝呵呵一笑:“既然几位爱卿没有异议,那就去拟诏书吧,后续由谁来升任翰林院侍读一职,你们也仔细思量一下。”
“是,臣告退。”
六人齐声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殿外,赵盛霖对着几人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开。
礼部尚书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头间也对几人拱了拱手,向着礼部的方向大步行去。
户部尚书扯了下吴奎忠的衣袖:“你刚刚怎么会主动为陆侍读说话?”
“陛下早就有了决断,咱们何必同陛下的心意相左。”
直接应下,又能讨得皇帝欢心,还能卖陆景之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尤其之前几次同陆景之接触间,对他的脾性已是有了几分了解。
这人的心性要说他肚量小,但对真心帮他之人他向来会给予极大的回报。
而对他隐含敌意和算计的,他会给以加倍的回应。
这样的人适合为友,不能为敌。
他那族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现在都后悔于之前没有将族弟的那些逼迫行径强压下来。
若是没有之前在陆府门前的要挟逼迫,他现在同陆景之就算不会走得亲近,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疏远。
户部尚书听他语气中的喟叹,就知他又想起了往事。
他回忆了一番从陆景之入京后,京中的各种不太平,也认同的微微点头。
这陆景之他虽没过多接触,但这种人能不为敌自是最好。
反正他的户部还安稳得很,对方不会将手伸进来,他又何必断了人家的前路。
六位肱骨大臣在殿前短暂停留后,就各自离开。
皇帝放下批阅奏折的朱笔,扫了眼在一旁安静无声的王友福。
“去给陆侍读报信吧,哪些话该说你掂量清楚就是。”
王友福被皇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扫得心肝都在颤,只他此时也顾不得多想,忙躬身应了声就心中打鼓的退了出去。
皇帝这是发现他处处为陆侍读行方便了?
可陆侍读从不向他打探皇帝和几位尚书的事,分寸拿捏得比他这个在宫中沉浮了几十年的老太监还要得当,他稍微卖点好这不也是给自己……寻条后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