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洲没想到父亲会亲自到京城来,只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
对上齐叔何那过于严肃的问询的目光,他微微摇头。
“这样就足够了,父亲,儿子怕的是元奇无人管教太过放纵,他不过被人怂恿就敢对嫂嫂下手,若是在外行走,遇到不合心意之事,他是不是还敢要人性命?
“父亲,咱们齐家早些年为了能守住家业,所有人都极为小心谨慎,不敢行将踏错半步。
“这才几年光景,元奇就已是敢如此妄为,再这般下去咱们家业您和祖父守不住,儿子也守不住。
“儿子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手中无权,只头上有个清贵的雅号。
“咱们齐家能有今日,靠的是表妹和景之对咱们的照顾,但安阳府那边又有几人心中感念?”
若是所有人都将旁人的付出视作理所应当,那这家离败落也只剩一步。
齐叔何心中颤动,这道理他和齐仲林自然是懂的。
也因着意识到其中的严峻,他才会亲自来京城。
他这次不止是为了给儿子儿媳一个交代,也是为了同陆景之见上一面,向他表明齐家的决定。
但这些他这个常年跑生意的人能看透,他这个简单纯善的儿子又是如何看懂的?
是他自己意识到,还是被陆景之提点了?
齐叔何心中各种念头闪过,再看向齐元洲眼神不由变得复杂。
“元洲,这些……”
“这些不难琢磨,我从前是不愿多想,不是想不到。父亲,您和祖父对儿子的栽培和器重,儿子明白。
“儿子不会同家族背了心,但儿子不想在一个人在京城努力时,家中给予的回报是背刺。
“这一次的事,表妹和景之那边都不会再追究,只他们没多提,儿子也能猜到他们的心思。
“这样的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明明齐元洲的语气带着克制,但齐叔何就是在他平静的调子中被惊出一身冷汗。
“元洲放心,这样的事一定不会再出现。”
等他回到安阳府就要同父亲再细细商量,府中养了太多人,旁支、庶出、投奔而来的亲戚……也该趁此机会清掉一批了。
齐元洲将要说的话说完,就立即换上儿子对父亲的孺慕。
他躬身请齐叔何到前院用膳饮茶,又将顾瑶送来的茶叶给他装了一罐。
齐叔何赶在休沐日来了一趟陆府,他在前院同陆景之谈了许久,顾瑶没问他们到底都谈了什么,只默默收了陆景之递来的银票。
齐叔何这一趟算是专程来送‘保护费’,这些银子是他们一房的私产,不要充到公中。
齐叔何离开京城的第五日,她就将这十万两银票换成了两间铺子,准备日后分给孩子们。
在又试过了两本避火图后,她终于如愿的又有了身孕。
陆景之虽心中有些可惜,却也同她一起开始期待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安儿这段时间很喜欢趴在她身边,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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