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更空虚内在何在

    （很高兴收到‘冰海清水’送来的节日礼物腊梅，非常开心！非常谢谢！）

    再怎么心安理得，也都还是想吸人内力，考虑太多有什么意义？如果自认是坏人，也很想要做坏人，似乎就不必这么考虑来考虑去。坏人越坏越不愁，先吸了再说。

    难的是好人难做。

    考虑多了，坏人也难做。

    坏人就不怕任何危险吗？就不怕这馅饼太大吗？就不怕吃不下吗？

    一开始就能确定，其中一定不会隐藏有什么陷阱吗？

    想多了，坏人果然也难做。

    不想那么多，自认是好人，好人也不会那么难做。

    例如现在这问题，只要随便找个镖队跟着，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吸人内力了。谁来抢，谁倒霉。吸人内力虽然有不好，但这至少不用像别的镖师一样狠下杀手，可以更心安理得。

    一招鲜，吃遍天。就这么越吸越厉害，名满天下都用不了几年，大侠的帽子纷纷飞来，交口赞颂，也就成了那所谓的大侠。真到那时候，想自己开一家镖局都很简单。

    那样的好人，肯定不是最好的好人，相对而言也不是最难做。

    做得到，没有最难，只有更难。越想做好越难做。

    好到什么程度最难做？

    做不到，最难也就那么难。

    做不好，最好也就那么好。做得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书中能做到的最好，最好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秦朝读了也有热血沸腾过，也曾认为那是武侠小说中的最佳典范。但随着年龄和见识增长，很自然有了不同的想法。

    看多了，想多了，越来越觉得原来想得太简单！太幼稚！虽然现在也还有不成熟。但至少多了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他们那性格，学他们不来，做不了他们那样的英雄。

    书中那些为国为民的故事很感人，有不少地方写得催人泪下，能让许多人看上许多遍都爱看，但那如果是在现实中，活活把英雄好汉都逼死，学来干嘛！

    学不学得来都有过许多幻想，傻傻地幻想能改变那些被注定的命运。现实中做不做得到都很想做一做，书中那些学不学得来都不想学。

    为了所谓的为国为民，所谓的成全大局，不得不被卑鄙小人操纵，学来干嘛！将民族大义往英雄好汉头上压，上刀山，下火海，国势江河日下，学来干嘛！

    如果不想做英雄，自认是小人，更无所谓学不学。

    秦朝现在有了这机会，又不是不想做英雄，要做当然是想做英雄中的英雄。

    这世上是小人比较多，英雄相对比较少，但这也没什么不正常。小人懒得去在意那些，反而能活得有滋有味。英雄太在意，在意这，在意那，讲仁义，讲情义，活得憋屈之极。

    条条框框，有如戴上无形的紧箍咒。

    小说是这样，现实也这样，这又能怪谁？

    英雄和大侠都离不开自我牺牲，似乎遭受的损失越大才越英雄，结局越惨才越大侠。越不惨就越该被怀疑，怀疑是争权夺利的伪君子，罪加十倍百倍千倍万倍都不足以谢罪！

    好像乔峰越英雄，便越该认罪自杀？

    英雄不好当，越真越好越不好当。

    怎么选择，别人有别人的自由，自己有自己的自由。

    书中那些不再是自己喜欢的抉择，不知乔峰他喜不喜欢。

    假设答案是喜欢，到底是真喜欢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要改变乔峰的命运，说来容易，只用对他说一遍《天龙八部》，其它都交给他自己，看他怎么办就怎么办。英雄与小人，好与坏，全由他自己选择。

    真要那样做，真要引发了蝴蝶效应，不知会有多少人从中受害，那又该由谁负责？

    即便事实只有极少数人受害，秦朝都不想那么做。即便无人怪罪，也不想欺骗自己的良心。

    现实是不是游戏，都不能还当这是在玩游戏，是在拍电影，能好坏随心，死个几万几十万人都还嫌那场面不够大，不够刺激，不够热血……

    真要是在玩游戏，秦朝现在也不想再那么做。

    游戏玩得越久越有感情，内心越感觉空虚，于是更热衷于寻求游戏的内在。继而投入到小说创作中，但追求没变，仍在坚持寻求游戏的内在，而且更深入。

    小说中那些人物，即便都是由自己笔下虚构而成，也该拥有他们自己的灵魂。即便只有一点点，也比空有漂亮的躯壳好。对别人负责，也是在对自己负责，改变乔峰也是在改变自己。

    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区别，不在肉体上，而在灵魂上。这么说似乎很玄，因为灵魂看不见。但思想上也有看不见，却不再让人觉得那么玄，是因为可以用语言来表达吗？

    文字、图像也可以。

    但看不见还是看不见。

    秦朝心中一动，突然觉得：‘北冥神功’的核心，可能真不在那三十六路经脉穴道图上，而在心法上。

    但不能只看表面，越关键的地方越有可能隐藏越深，也越难领悟。等真正领悟到了，又变简单了。而那些还没领悟到的地方，也许别人很容易领悟，但对于自己，最容易也不容易。

    以前还没见到这‘北冥神功’，秦朝就已用心研究过，在实验中假设过各种可能。再怎么可能，虚构的那些武功都显得很可笑，失败了更加可笑。也更加可悲！可叹！

    如果人类连创造武功的想法都不敢有，怎会有‘北冥神功’的诞生？

    没有第一路，何来第二路、第三路、第四路、第五路……

    任何武功都有从无到有的过程，最难是第一路的诞生。

    第一路的修炼却往往最容易入门，有其一才有其二，有其二才有其三……

    《天龙八部》的版本不少，秦朝基本上都有读过，读了一遍又一遍，反复思考和摸索书中那武功体系，当真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傻傻地想要将之完善又完善，完善个没完没了！

    最怎么完善，能比得上真的吗？

    比是肯定比不上，但假设的武功再假也并非都是在做无用功，至少可以增添到游戏中，改善游戏中那些武学设计，增加游戏的可玩性，让玩家玩得更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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