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薄雾,弥漫整个回春堂,沉浸在濛濛的晨色之中。
小院内的一百余名少年们尚未醒来,况且小院子的门被臂粗的铁锁头给锁着,谁也出不去,醒来也无事可干,只能在原地继续缩着睡觉。
此时,一群猛虎帮回春堂高层大人物,来到大院门外。
为首的是一名威严的白须老者,身着绸缎大袍,掌中摩挲着一对壁色双珠,腰间挂着一枚青珵珵玲珑玉佩,一副雍容大气摸样。
跟在他身后,是一二十名中年药师们,或略显富态,或冷峻削瘦,三三两两的闲庭信步走在后面。
最后面,则是十多名衣衫华贵的白衣弟子,一个个器宇不凡,腰携刀剑步履稳健,显得训练有素。
两名护院青年刀客正在院外打盹儿,突然发现青须老者一行人到来,顿时惊醒。
在众孩童面前神情傲然的他们,不由露出慌张之色,急忙站起来拱手施礼。
“张大管事,您老怎么来了!”
“您老有什么吩咐?您只需派二名弟子过来,吩咐一声,小的便将他们带过去!”
这位青须老者正是回春堂的内务大管事,是他们这些回春堂护院刀客的顶头上司。
“懒呗货!让你们在这里值守,就是在这一起打盹吗?”
张大管事瞥了二名刀客一眼,拂袖冷哼了道。
两名青年刀客护院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不敢辩解,连声告饶。
猛虎帮等阶地位森严,高层对底层管束一向严厉,戒律惩罚苛刻。
安排两人守夜的情况下,必须有一人随时保持着清醒,轮番交替歇息。他们俩居然都在打盹,这是犯了帮规戒令。
“回头去执法院,各领三鞭子!去,把院里的孩童都叫起来,准备入门拜师。”
张大管事冷声道。
两名青年刀客急忙掏出钥匙打开粗锁链,进入小院子里,大声吆喝,将众多还在美梦中的少年们驱赶醒来,列队迎接张大管事,以求能将功补过。
小院子里顿时一阵慌乱,上百名少年们见有人来了,一个个连忙起身列队。
秦明不知被谁狠狠踩了一脚,从美梦中惊醒,急忙用衣袖擦去口水,挤在众少年们的队伍里。
好半响,他们才在青年护院的指挥下,排成了几列歪歪扭扭的队伍。众少年从未受过训练,能勉强列队已经算是不错。
张大管事进了大院子,看到院内秩序井然,脸色稍微满意了些。
那些器宇不凡的白衣弟子也跟随进了院子,神色倨傲的望着眼前众多懵懂无知的少年们。
院内众新人少年们,无比羡慕的望着这些白衣师兄师姐们,暗暗给自己鼓劲。
他们现在虽然青涩,但只要在猛虎帮苦心历练数年,气质必定脱胎换骨,成为这些白衣弟子一样气宇轩昂的少年。
要知道,随便一名猛虎帮的外门弟子在魏郡行走,那也是远高于魏郡平民,目无余子,更别说这些内堂弟子了。
就连官府的衙役们都不敢轻易招惹大帮弟子,寻常百姓见了更是绕道,不敢得罪他们这些江湖中人。
他本是庐州县的一名普通山民之子,现在能成为猛虎帮的外门弟子,从此衣食无忧,不再受人欺负。
秦明想法更为单纯,只想在郡城里有一个让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将来能风风光光的回到庐州县的家里,那秦明便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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