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吃饱了之后,他却关上了屋门…”
“那个男人,他…”陈远结巴了两声,却最终还是没能问出来。
“他做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也不想记得!!!”灰袍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凶狠,就像是一头困斗中的孤狼,“不过,等他后来再去打开屋门的时候,我冲向了他的女儿,那个躺在小床上只会咿咿呀呀的小东西,我一口就咬断了她的喉咙…再后来那个男人就将我打了个半死,还说第二天要将我活活烧死,不过我命大,逃了出来。所以,在我看来,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公道,也没有什么好人,只不过是一张张写满了贪欲的肮脏面孔罢了!”
陈远想了想,问道:“那你父亲、母亲呢,他也不是好人?还有那个救你的老仆呢!”
“不许你提他们!!!”灰袍人突然变得极为暴躁,单手如爪,一团黑气就从手中飞出,直奔陈远的面门而来。
早有防备的骷髅兵横跨一步到了陈远的身前,手中盾牌一举,将黑气挡了下来。
灰袍人似乎对这些骷髅有几分忌惮,看到黑气被挡略微愣了愣,然后单手化掌,冲着脚下的地面隔空一按,这才冷笑着道:“弟弟,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司徒轩,我还会回来找你的,我要让你看看,这世间的本来面目是个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灰袍人脚下的泥土就变得如同旋转的波浪,而灰袍人就好似入水的鱼儿,迅速地滑入了地下。
等到陈远追过去时,地面已经再次恢复如常,陈远俯身用手摸了摸刚刚还仿佛水潭一样的泥土,难以自信的自语道:“这难道是…土遁术!?”
…
三日后的日升巳时,沐王府极为少见的正门大开,迎来了两位客人,一位是陵州刺史张大人,一位是便是蒋家的三公子,蒋玄甫。
然而,无论是蒋玄甫还是刺史大人,心里都很清楚,今天的这扇大门其实是冲着他们背后的那位敞开的,至于他们两个,这位王爷恐怕还未放在眼中。
大殿中,宾主各自落座,一时间倒也谈笑生风,蒋玄甫更是早早的递上了家父的亲笔书信,并代为问候。
大殿外,李管家与蒋府的随从不知何时已经在一个角落里凑到了一起。
“三公子的事情怎么样?有没有眉目?”随从问。
“唉,难啊!”李管家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随从犯了急,“当初收银票的时候你可是答应的好好的,什么包在你身上、只管放心,这些话可都是你说的。”
“是是,是我说的。”李管家挑着眉毛,一副那又怎么样的神情,“为了帮三公子说好话,我差点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得!我呀,何苦给自己揽这份苦差事,回头那五百两银票您还收回去,咱们啊是物归原主,谁也不欠谁的!”
“别呀!您可不能撂挑子,三公子那还等着信呢!”随从立即就认了怂,“您看这样怎么样?”说着,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李管家极快的瞥了一眼,仿佛多看片刻就会被别人抓住把柄似得,然后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
随从咬了咬牙,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并加了一句:“先前的那张算是三公子赏的茶钱。”
李管家这才终于露出了扭捏的笑意:“我就再试试?不过咱可事先说好了,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行!”
随从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但是嘴上却立即加了码:“三公子说了,只要事情办成,他那里还会另有重赏的!”
“行,行!”李管家乐得好似一朵花似的,不住地点头道,“李某一定赴汤蹈火,让三公子只管放心。”
…
大殿内,事情果然如李管家所预料的那样,沐王爷以小郡主尚且无意婚配为由,婉拒了刺史张大人想要做媒人的想法,从而也使得殿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刺史大人勉强又东拉西扯了几句后,起身提出了告辞,蒋玄甫虽然心中不舍,但也不好再做逗留,只得随其离去。
送走了二人,沐王爷面色阴沉的在殿中又独坐了片刻后,这才起身出殿,乘上了步辇准备直奔后花园。
“王爷可是要去小郡主的毓灵楼?”一直跟在步辇旁的李管家这时突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沐王爷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又跑出去了!?”
“这个…”李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沐王爷的心中有些的温火。
“你们,都后退三十步!”沐王爷冲四名抬辇的小太监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