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但是身上的修为却已是筑基中期。
中年人的身形虽然很高大但却十分消瘦,眼神冰冷而又锐利,就仿佛一把尖刀,能够直穿人的心底!
他的皮肤很白,眼窝深陷而显得鼻梁很高,嘴唇薄且用力的紧闭着,他背负着双手,脚步不急不缓,显得从容而又有力,就仿佛外面有一只军队正在等待着他的检阅!
黑袍人的身后跟着的是四名蒙面的劲装黑衣人,他们全都是炼气期十层巅峰的修为,虽然身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是他们一字排开紧跟在黑袍人身后的步伐却极为的整齐,无论是抬腿、落足还是身躯微微摆动的幅度,全都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没想到,今日有贵客降临,在下真是有失远迎,失礼,失礼!”黑袍人仿佛是站在自家的门口,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即随意而又带着几分儒雅。
“酆古,没想到你我还会有相见之日。”与酆古比起来,辛远道就显得不那么从容了,他的声音低沉,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就好像见到的不是生死仇敌,而是一个并不愿相见的故人。
“是啊,记得你我上一次相遇还是在魔风谷,那时你擅闯我的领地,被我的陷阱所困,我一时心软,就饶了你一条性命,怎么?今天你是要来恩将仇报了吗?”酆古的声音虽然温和,但是微微扬起的下巴还是暴露出了他是在居高临下的质问。
“你也配说什么仁义恩德?”一旁的何皎皎将话接了过来,“你也曾是名门正派中人,你师父教养你多年,可谓是恩重于山,而你却杀了你师父还叛入了魔教,你怎么有脸说什么恩将仇报?!”
“师父?哈哈哈!”酆古发出沙哑的笑声,“他老人家让我为他出生入死,而他却坐享其成,幸好我最终能够及时醒悟,发现他只不过是在拿我的性命当儿戏罢了,你们说,这样的师父我要他做甚?”
“酆古,你作恶多端,杀孽深重,这些年来你和你的教徒残害了数不清的凡人与修士。”辛远道似乎终于在心里理顺了什么,而抢在了何皎皎前面开口道,“你我恩怨为私,天下大义为公,我辛远道绝不会因私情而废公理!”
“但是你依旧欠我一条性命。”酆古显然不愿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辛远道,所以声音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你还自诩是正义之士,你说,你该怎么还?!”
辛远道何曾遇到过这种泼皮无赖般的无理纠缠,一时间皱紧了眉头,而沉默不语起来。
“你杀了我妹妹,你又该怎么还?!”一个愤怒的声音在这时响彻整个场中。
所有人都转头望了过去,只见陈远正满脸怒色的从辛远道的身后走出。
“你是谁?”酆古一脸鄙夷之色的望着这名修为仅有炼气期七层的无名之辈。
“我是南山村的陈远,你杀了我妹妹陈小静!”
“是吗?”酆古显得非常惊讶,他一边拖着长音一边有意无意的向身后望了一眼,但是很快他就又转回了头来,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伸出了一只手,从自己的胸口由上而下的比划了一下,“小子,我的命就在这,你来取就是,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好!”陈远咬着牙叫了个好字,周身疾风一起就要冲上前去。
正在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不是他的对手,这样只会枉送了性命。”大手的主人声音很低,但是语气非常关切,说完,不等陈远回答便将他拽了回来。
将陈远拉回的不是别人,正是乔戎的师父辛远道。
辛远道将陈远挡在了身后,同时也将话接了回来,“你不是想要公道吗,那我就给你一个公道!今日这里只有你我修为相当,那你我就一对一的斗法,不许任何人相助,你若赢了,我们天惩派就立即撤出你这魔城;你若输了就束手就擒,跟我回去听候掌门发落,你看如何?”
“好!”酆古似乎早已算准会有这样的结果,竟是想都没想的一口答应了下来,“此战之后,你我便两不相欠,是死是活就各安天命吧!”不知是不是担心辛远道会因为其他人的反对而半途反悔,酆古立即抛出了一个令辛远道完全无法拒绝的承诺。
“师兄。”一旁的何皎皎果然是极为的反对,“他只是在故意拿话激你罢了,你怎能让他得逞?此时若是你我联手,他是必死无疑的!”
“我知道。”辛远道则显得异常平静,“毕竟你我不是魔修,道心不可有所亏欠,否则,将来很可能会成为心魔!今日若能了结了这笔昔年恩怨,将来方能道心更稳,想来门中派我前来也是正有此意吧?”
见辛远道心意已决,何皎皎也就不再多言,嘱咐了几句后便领着乔戎与陈远退到了一旁。
酆古此时也已经嘱咐完了四名黑衣人,正不急不缓的一步步走下台阶。
“辛道友。”酆古一边走一边笑着问,“你可知当年我为何要放你离开?”
“当年辛某误入你洞府前的幻魔阵,因为你我并无仇怨,所以,你才会放了我,当年你不正是这么说的吗?”辛远道也向前走了几步。
“哈哈哈,当然不是,在下乃是魔修,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那是为什么?”辛远道停了下来,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