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凤雏挥了挥手,红腰带飞舞翩跹。
她转身追上了正在前面缓行着的孔天生和疯老头。
疯老头见傅凤雏的脸色怪怪的,不由奇道:“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情绪这么低落干什么?”
孔天生也正有此问。
他俩这辈子都在为龙域奔波,早习惯了各种聚散离合。
甚至在他们的下意识里,每一次相聚或者相逢,其实都是在为下一次的离别做准备。
离愁别苦,早就淡的几乎看不见了。
傅凤雏手指绞着红腰带,睁着一双明亮的凤眼,问疯老头道:“疯老头……”
疯老头的脸呼的一声黑的像锅底。
这外号是谁都能喊的?
傅凤雏浑然不觉,继续问道:“易鸣一岁后就跟你在一起。”
“在他很小的时候,正需要你保护的时候,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保护过他?”
疯老头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男孩子要放养,多受点风吹雨打才能更早更快的成熟。”
“可是……”傅凤雏无比困难的组织着语言,道:“可这样的话,他就……就没有家了啊。”
疯老头很想说一声“幼稚!”
但话到嘴边,觉得有些不妥。
再往深里想了想,疯老头突然怔住了。
孔天生也随之停步,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见两位前辈的脸色很不好看,傅凤雏眨了眨眼,悄悄与二人拉开了些距离。
虽然不知道两位前辈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但她知道长辈们一不高兴,就有极大可能动手教训人。
如果打的过,她自然稳稳站在原处;可事实是这两位前辈,她一个都打不过。
孔天生幽幽一叹,道:“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会忽略很多东西?”
“但我们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疯老头不认可,有些愤愤不平道:“公而忘私,我们这是在为整个龙域奔波操劳!难道他们不应该多些理解?”
孔天生摇摇头,反问:“就如易鸣,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你让他怎么理解?”
疯老头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黑土地无边无际,易鸣身单影只的站在那儿,正默默目送着他们离开。
疯老头的内心突然剧烈的震颤了一下。
这样的场景他并不陌生。
不单不陌生,还十分熟悉。
在易鸣牙牙学语的时候,他急事离岛,偶然回看,小易鸣爬到门槛上,正抬头看着远处的他,目光纯净、无邪。
等易鸣能站立的时候,就双手扶着门框,目送他离开,恋恋不舍。
易鸣不断长高,双手不用再扶着门框,而是站到门槛前,目送他远去。
这时的易鸣,想说什么却从未开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离岛时,易鸣不再目送他离开。
那道被磨得光滑的青石门槛前,再也不见那个翘首遥望的大男孩。
当眼前的场景和疯老头内心深处被忽略的无数场景重合共振时,疯老头猛然发现,他心里的拼图缺失了一块,而且是那种永远补不齐的缺失!
疯老头看着远处的易鸣,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他缺失了易鸣整个童年的成长过程。
“他确实是没有家的孩子!”孔天生说道。
“是啊!”疯老头神色黯然的应了一声。
孔天生看着熠熠生辉的上界之门,若有所悟的说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界门对易鸣那么不友好了!”
钢铁直男的疯老头,一头雾水的问道:“这和上界之门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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