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季燃正满腔愤懑,看向门口,见是顾时沉推门而入。
不出他所料,顾时沉果然回来了。
见只有他一人回来,季燃瞅了瞅他身后,没瞅见人影,便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顾时沉,目光审视:“怎么只有你?你把眠眠藏哪了?”
难不成……
“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顾时沉皱了皱眉,知道这位是季眠的哥哥,大概是为了不影响吃饭心情,便敛了身上的冰冷,对季燃的态度好了许多,听季燃这么说,破天荒的没开怼。
但他似乎觉得某个词十分新奇,薄唇浅浅启合:“欺负?”
他脑海里莫名就浮现了,刚刚季眠被他攥紧手腕时,修长瓷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挣扎,微红的指尖。
还有被他抵到墙上,退无可退又挣扎不开时,落满星辉的眼底,有气恼也有妥协,又似乎氤氲了淡淡雾气,温柔又凶。
他还没把他怎么样,如果这都算欺负,那季眠以后怎么办。
顾时沉收回了思绪,淡淡蹙着眉,眼底晦暗,淡淡回:“你可以自己问他。”
话落,就见季眠也推开门,硬着头皮进来了,面色算不上好看。
顾时沉不说明白,季燃愈发觉得有猫腻,见了季眠这副模样,更是笃定心中所想,便问:“眠眠你去哪了?”
季眠不明所以,直白答:“洗手间。”
季燃差点就炸了,音调拔高:“洗手间?”
季燃脸色有些微妙:“你俩去洗手间干嘛了?你们刚刚在洗手间待了这么久?”
“我跟他干嘛?”季燃在说什么?季眠有些不懂季燃的脑回路,颇为头疼,耐着性子淡淡解释道:“我们刚刚在楼梯口说话呢,刚刚是我自己……”
“停。”季燃打断他,脸色更微妙了:“从楼梯口到洗手间?”
楼梯口不方便,所以要去洗手间,这么刺激吗?
季眠:“???”
完全不懂。
刚刚还饿得嗷嗷的堂哥,现在是傻了吗?
季眠转了个话题,提醒道:“哥你不饿了吗?”
季燃脸色变得凝重,长叹一口气,确定了,他家眠眠学坏了,被猪拱了,还学会袒护别人了,学会转移话题了。
“眠眠,你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别怕,今天当着他的面,你就跟我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顾时沉要是真的欺负季眠,季眠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只看顾时沉浑身散发出来的压抑气场就知道。
顾时沉脸色冷淡,紧绷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此刻不自觉翘起,但转瞬即逝,他很快压下唇角,恢复了面无表情。
目光深邃晦暗,落在不远处的季眠身上。
他知道季眠被误会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想看一向温柔又做事游刃有余的季眠吃瘪,竟有点想听季眠的回答。
季眠突然就想起了方才,顾时沉攥着他手腕,把他困在方寸之地,这样算是“欺负”吗?
他下意识就揉了揉微微泛红的手腕,但他怎么敢当着顾时沉的面给顾时沉拉仇恨呢,但很快将心底其他情绪收起,无奈地弯了弯唇,淡淡回答:“没有。”
“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