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下来。他回头向着隐隐传来说笑声的楼上望了一眼,轻轻冷哼后以微弱蚊蚋的声音道:“且看你姓杨的能猖狂到几时!”
随后他骑上家丁牵过来的一匹神骏白马,也不管街道上行人上多,狠狠加了一鞭狂奔起来,吓得满街人等惊惶无比地向两旁闪避。
不多时回到位于铜驼街的相府,他下马将缰绳扔给上前来迎接的家丁,冷着脸大步走进家门,直奔后宅的书房。
“是琏儿吗?进来罢!”
梁琏刚走到书房门口,里面忽地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
“呵呵,公子心情似乎不佳,须知居上位者首先便要学会静气。若是喜怒形于颜色,又如何能令僚属敬畏?”
随后却又有一个温和圆润,难以分辨男女的声音传入梁琏的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梁琏身体微微一震,脸上的怒色瞬间平复,向着书房里拱手道:“多谢禅师教诲,梁琏谨记。”
说罢双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有两人相对而坐,一个是虽已皓首如霜却仍精神矍铄的老者,另一个却是身着黄色僧袍、容色温润如玉,不仅看不出年纪,甚至性别也有些模糊的出家人。
梁琏先后向老者与出家人施了一礼,口称“父亲”和“普渡禅师”。
老人正是身居当朝文官之首的相国梁匡,方才他听那位自己平素最为信重的僧人普渡说儿子今日心情不佳,待儿子施礼已毕,便开口问道:“琏儿,今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琏在父亲面前不敢隐瞒,便将今日与许仙文斗一败涂地,又被杨梦麒和杨梦麟兄弟暗中警示,连事后报复许仙出气都不能的经过诉说一遍。
梁匡目中冷光一闪:“镇国王家的两个娃娃以为有自己为那许仙撑腰,我相国府便奈何不了他们吗?本相偏教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官场上的事情,不是他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可以随意插手的。琏儿,你派人去将礼部温大人请来,为父要让那许仙名落孙山,而且让人人都认为他不过是徒有虚名!”
梁琏大喜,正要出门时,却听那普渡忽地出言:“且慢。”
梁匡和梁琏都呆了一呆,一起转头看来。
普渡双掌合十道:“相国、公子,以贫僧之见,我们不仅不能阻止那许仙高中,而且要确保他高中状元。”
“禅师,你这是……”梁琏有些急了。
梁匡摆手止住儿子,然后道:“禅师既如此说,必然另有深意,还请为老夫指点迷津。”
普渡微笑道:“七年前我‘慈航禅院’筹谋对付镇国王的两个幼子,结果因为哮天那条恶狗的出现而功亏一篑,甚至为此赔上一个金丹之境的高手与安乐侯这枚棋子。今日贫僧欲请相国相助一臂之力,再次布一个局。等那许仙状元及第之后,相国当在暗中运作一番,保举他一个高官。”
梁匡似有所悟:“禅师欲令本相保举许仙任何官职?”
普渡淡然道:“金华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