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望了江辞一眼,将她引至隔壁,道:“这间是杜姑娘的。”
江辞微微一笑,道:“劳烦大人了。”
张远山回以官方一笑,“不劳烦,不劳烦。”
言罢便领着其他人去寻自己的房间去了。
江辞推门而入,嚯,果真气派。
汉白玉立柱,精巧花纹镂刻其上,墙壁为淡朱色,勾勒些许花纹,古香古色,淡雅留芳。特别是那床,又大又舒适,江辞朝上一坐,温软至极。好床。
先前同那些丫鬟一同居于下房,睡大通铺,又硬又挤,这几日随着沈若南下治水,倒是改善了不少,但也还是不够舒服,不如家中的席梦思来得舒服。
如今这床却是又温暖又柔软,还足够宽大,看来这一觉将会睡得十分踏实。江辞内心十分慨然,十分慨然啊。
“你可别真睡了过去啊,还有正事要办呢。”张渊见江辞拉过铺盖就要睡过去,忙出声提醒。
江辞立起身来,仰着头,看向张渊,“什么事?”
“你忘了我们刚才的计策了!”
“唔,没忘,没忘。你先去打探一番,我先睡会儿。”言罢,倒头睡去。
“你别睡太沉,万一有人欲行不轨你就惨了。”
“放心,我有分寸,快去快回吧。”江辞懒懒应道。
方才在等杜衡归来时,江辞假意肚子疼,向沈若告了个假,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唤出张渊,同他讲了此事的诸多疑点,并让他仔细探寻探寻张府,江辞认定原城和城主张远山肯定有猫腻。
两个时辰后,张渊折转回来,唤醒江辞,同他交代所探查到的消息。
“果不其然,这个张远山有猫腻。”
“仔细说说。”江辞倒了一盏茶,轻轻抿着。
“我去时正见着张远山在招待着沈若,我觉得无聊便将他的府邸上上下下逛了个遍,你猜怎么着。”张渊打了个迷糊。
“怎么着?”江辞附耳过来,满眼希冀。
“什么也没发现。”张渊两手一摊,无赖一笑。
“......请你认真点。”江辞一眼瞪过去。
张渊止了嬉笑,正色道:“确实是什么都没发现,但我再折转回去时,却看见张远山朝府外走去,我就紧跟着他。你猜怎么着。”
“他发现了。”江辞及其敷衍地应道。
“还真是!”张渊咧嘴一笑,兴奋说道。
“怎么会?”江辞皱眉,待瞧见张渊那兴奋的模样后便又瞪了他一眼,“别开玩笑了,快点说吧。”
“没开玩笑,真的。这个张远山也太谨慎了些,我跟了他一路,大概有半个小时之久,他光回头看就看了,嗯......”张渊抬头,细想片刻后道:“大概有三十五次,不,应该比这个还要多。害得我都差点以为他发现我了呢。”
江辞蹙眉,用手托着下巴,沉声道:“他这是做贼心虚。”
“确实。”张渊在空中转了一圈,紧接着道:“我跟着他走入一条阴森小道,然后就看见他拿出一根竖笛,连吹了三下,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就唰的一下飞了出来,真的是唰的一下。”张渊手脚并用,形象生动地比划着。
“然后呢?”
“然后我就听见张远山说:‘我妻儿可还好?’”
“他被威胁了?”
“嗯,那个男的没有回答他,只是让他尽快想个好办法,快点把沈若给杀了。再听下去大意就是张远山一直央着那个男的要见一见他的老婆儿子,男人不许,并且再一次告诫他,如果三天之内没有杀了沈若,就要了他老婆孩子的命,啧啧,那个凶狠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给你学学。”
张渊又开始比划了,真真是形象生动,叫江辞笑得前仰后合。
“恐吓了张远山后,那男的就又飞走了,张远山倒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后又擦擦眼泪回来了,估计也快到了。欸,对了,回来的路上我还看见了一个人。”
“谁?”
“杜衡。”
“他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吗?”
“肯定啊,杜衡就在他们后面的大石头旁,那俩呆瓜都没有发现他。还学人家密林会友呢,咦~”张渊吐吐舌头,一脸嫌弃。
江辞哑然失笑。
就在这时,门响了。
“杜姑娘,该用晚膳了。”张远山的声音。
“就来!”回了张远山的话后,江辞转头,对着张渊道:“张远山刚才既等不及去见了那个男子,今晚肯定还会再去一次,劳烦你再跑一次了,但是我要你跟的是那个男子,不是张远山,记住。”说罢便要开门出去。
“你就不怕他下毒?”
江辞自信一笑,“他还没有那么蠢。”
江辞推门出去,发现沈若站在门前等着他,却不见张远山。
“张大人呢?”
沈若眸光暗了暗,低声道:“唤其他人去了,我们走吧。”沈若转身,先行一步。
“嗯。”江辞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