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是你最爱的江啊姐了?嗯?”
大李子捂着脑袋,委屈道:“借……”
“这还差不多。”江辞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臂膀,大李子以为她又是来扇他脑袋的,忙双手护头,向左侧闪避。
江辞手至半空却收了力,轻轻替他掸了掸肩上的灰尘,笑道:“说,看上哪家的姑娘了,你江阿姐替你牵绳。”
来而不往非礼也,大李子既借了她衣裳,她便还他一个礼。
大李子好不容易复了原色的脸立时又给羞红了,连同嘴也跟着磕巴了,吞吞吐吐好半天,江辞才终于听清他话里尤其突兀的那两个字——宛春!
“好家伙!有眼光!”江辞颇为自豪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臂膀,谁知他臂膀处全是硬骨头,打得她手生疼,险些两只手都要坏了。
“说到做到,姐给你牵红线。”江辞信誓旦旦承诺道。
“不、不用了,我、我就想静静看着她就好,多谢江阿姐的好意!”大李子将头扭向一边,藏回眼底的落寞。
“真的?”江辞试探着问。
她已许了他一个愿望,他既不要,那可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真的!”大李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江辞掩不住面上喜色,咧着嘴大笑,喜到难控时还欲上手拍打一番他的臂膀,手刚至半空又讪讪收了回来。
“小江,好了!”老师傅唤道。
“欸,好叻!”江辞走过去,正欲用那只完好的手端起食盘,却是做无用之功。
那食盘本身便有些重量,再加上一壶热茶,一碗凉菜,更是重上加重,江辞实难堪此重任,于是又出声唤道:“大李子——过来帮我下,我端不动!”
“哦,来了。”大李子走过来,替江辞端起食盘,江辞欲接过,大李子却道:“我帮你端着吧,这食盘太重了些,你伤还没好,另一只手可再伤不得了。”
江辞倒是乐得个自在,欣欣然道:“好。”
两人结伴出了门。
大李子实在害怕江辞又再出什么意外,毕竟到时候担责的可是他们啊。因而大李子一只手端着食盘,一只手搀扶着江辞,向书房行进。
两人一路上畅快地聊着,江辞总是时不时套大李子的话,问他同宛春那些不得不说的事,每每提到宛春,大李子便会禁不住面臊,低着头,唯唯诺诺地答话,似个小娘子般。
江辞见着总是要朗朗一笑,再颇为欣喜地拍拍他的臂膀,奈何手实在抽不出来,便用自己的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
这副场景在旁人看来,倒颇有些像大官人调戏小娘子,不过也确实是如此。
不同的是,江辞才是那大官人,大李子是那小娘子。
终于到了书房前,江辞抬手欲叩响房门,却发现那大门本就是敞开着的,正疑心这大门为何敞开着呢,沈若便冷不丁出声道:“进来。”
江辞忙堆着笑走了进去。
大李子则亦步亦趋地跟在江辞后面,生怕他会摔倒,若是当着王爷和他的面摔倒,他岂不是会落着个看护不力的罪,这他可实实担不起啊,因而他贴江辞贴得愈发近了。
沈若在一旁冷眼看着。
江辞走得太过着急,一个不慎,向前跌去,大李子赶忙揽过她的腰,将她扶住。
江辞回转过头来,朝他笑了笑,道:“多谢。”
大李子也笑了,摇摇头,道:“不用。”
大李子邀功似地看向沈若,却见着沈若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满眼怨恨,脸色阴沉至极。
大李子心下颤了颤,脚也不自觉一抖,默默低下头,将那食盘放置在案桌上上后赶忙退了出去。
由于太过紧张,退出去时还绊了一下门槛,险些跌倒,江辞看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回转过头却见沈若正直直望着他,脸色同那锅底灰一般黑。
“王爷……”江辞低下头,喏喏道。
沈若却不再看她,拂了拂袖,拿起一旁的紫豪笔,在宣纸上画起圈来,越画心头便越是烦乱。
沈若气闷搁笔,抬头直直望着江辞,好一会儿才道:“关门。”
“是。”江辞应了声,忙拄着鸠杖,一瘸一拐地走至门前,将门关上。
将门关好后,江辞又一瘸一拐回到原地,乖乖站好。
现下她正有求于他,可得把他伺候好了,千万怠慢不得。且任由他发着脾气吧,她忍便是了。
江辞脸上始终堆着谄媚讨好的笑。
江辞抬头,见着沈若还在看着她,忙又低下了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副样子教沈若看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再连同方才他在路上瞧见的他俩那副亲昵的模样,心头是愈发笃定他俩准有奸情,沈若冷冷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