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慢从床榻上直起身子,非常惬意地伸了个拦腰,把陈琳一把搂在怀中肆意抚摸了片刻,然后放开她的身体,站起来,走到旁边挂着衣服的架子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面额血币,直接塞进陈琳手中。
另外三个女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她们每个人的反应不同,有的嫉妒,有的眼馋,还有一个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眼睛里毫无光彩,脸上表情也是木头人般的僵硬。
等到男人离开,按摩间里顿时爆发了激烈争吵。
发难者是那个满面嫉妒的女人。
“那是我们大家的钱,凭什么你要一个人独吞?”
她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皮肤很白,保养得很好,脸上没多少皱纹。女人抬起手指着陈琳,愤愤不平地嚷道:“这不公平!主管大人的赏金必须平分,凭什么每次你都要全部拿走?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
陈琳丝毫不顾纱质内衣被水分沾在肩膀上,毫无遮掩露出双腿中间的隐蔽位置。反正在场的都是女人,那点秘密就算不看别人,回到各自房间以后同样可以翻着看个究竟。她现在丝毫没有之前侍候俘虏营主管的谄媚和小心,眼睛和脸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陈琳掂了掂手里的那些血币,冷笑道:“想要分钱?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么货色。妈壁的!要是没有我,你觉得那些男人会老老实实付钱?”
陈琳是一个很疯狂的女人。
只有经历过生死,被无数男人背叛,也曾经得到过友谊和关爱的女人,才会在绝境中变得尤为疯狂,可以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
在公共车站被老妇举报,落入附从军手里后,陈琳用非常狠辣的方法证明了自己不是反抗者。
她很精明,平时就很注意收集信息。尽管与反抗组织毫无瓜葛,陈丽在城内游荡寻找食物的时候,还是通过自己的观察,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
反抗组织也要吃饭,也要生活。
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会伪装,身份上的掩饰必须经过长期训练才会变得完美。这与某党在大革命时代前的地下工作极其类似,一旦身份暴露,结果同样是死。
按照凶尸的思维逻辑,只要战斗力强悍的人就能成为附从军,只要是通过认可的技术人员就能成为市民。虽然建立的警察局,可是凶尸统治者在如何侦破案件方面毫无经验。或许在未来它们可以通过再次进化补上这一缺失环节,可是就目前来说,无论附从军还是附从警察,在对付反抗组织并且查找他们秘密据点之类的问题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无论是谁,言谈、举止、行为方式都要受到神经控制。主观思维决定了这一切,也决定了他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情绪外表会同时产生连带反应。就像小孩子看见糖果会“格格格格”笑个不停,初恋男孩看见喜欢的女孩会不由自主脸红,老鳏夫在公共车上看见穿着清亮的女人会忍不住过去伸手抚摸,就像岛国动作片里的“痴1汉”。
陈琳知道这座城市里某些地方有反抗者。数量不多,也就是十来个而已。
之所以知道这些消息,有两方面原因。
第一:陈琳很擅于观察。这是她确保安全,并且一直活到现在的关键。与太多的男人往来勾搭,陈琳的人生阅历极其丰富。她可以通过随便几句话判断出对方身份,看到对方脸上表情与实际正在进行的动作,就知道是否言不由衷。这种可怕且强大的能力,就像和平时代在无数犯罪案件中浸淫多年的老警察。
第二:这座城市其实很小。凶尸暂时还没有能力将统治范围扩展到旧时代的完整城市规模。它们现在的统治区域大概只有和平时期的四分之一,甚至更小。在如此之小的圈子里,加上每个人的活动范围都被限制,而且还是固定的,也就不难找出他们的所在位置。
附从军之所以逮捕陈琳,就是认为她是反抗组织成员。
反抗者已经成为凶尸的心头大患。无论抓住任何一个,下场都是死。
陈琳在第一时间公开了自己分析所得的那些情报。
她并不认为这是出卖,甚至根本不能用“出卖”这个词解释自己的行为。
很简单,她根本不认识那些反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