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摆在床上的各种纪念物,把它们装进纸箱,塞进床底。站起来,穿过客厅,拉开房门。
何超站在外面,肩膀上背着突击步枪,关切地问:“怎么样,你没事吧!”
这是他与谢坤的约定————预计出发时间定在十点钟。如果谢坤到时候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何超就过来敲门。
谢坤眼睛里已经看不到迷惑。他变得非常坚定,甚至带有几分凶狠:“没事!都准备好了吗?”
何超淡淡地笑了:“我们都在等你,随时可以出发。”
谢坤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几辆越野车。它们经过改装,外面焊接了钢板用于防弹,被拆开的车顶架上了重机枪。还有几辆装甲卡车也是差不多的改装步骤。但是它们的车体更大,可以容纳更多人,战斗力也更强。
“走吧!”
他拍了拍何超的肩膀,冰冷的话语中充满了杀意:“既然那些家伙不肯老老实实听话,就用我们的方式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规矩。”
……
三号农场位于西安东郊,距离城市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怒雷”团队占据这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公路上的各种障碍都被清除,畅通无阻的车队以每小时八十公里的速度狂飙突进,在阴冷的空气中扬起无数灰尘。
农场大门口设置了两个沙垒,四名守卫者从工事里探出头来,满面惊讶看着从远处公路上疯狂驶来的车队。他们不约而同拿起枪,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越野车。尽管隔着数百米远,谢坤仍然有种被瞄准孔套牢,随时可能被狙击的危险预兆。
他毫不客气的从越野车后座上站起,双手控制着架在车内的高射机枪,将平放的枪口对准农场大门,利用变异细胞发散的意志,瞄准了那些妄图抵抗的人。
“通通通通!”
炸雷般的枪声骤然响起,在寒冷空旷的环境中急剧扩散。工事里的守卫者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动能巨大的子弹将他们身体炸开,从胸口、腰部和脖颈,将一个个完整的人体撕裂。
车队丝毫没有减速。宽大厚重的橡胶轮胎从黏糊糊的血肉上碾过,将滚到公路中间的死者头颅压得粉碎。短暂颠簸对车内乘客毫无影响,甚至激起了他们更加强烈的战斗欲望。
进入农场,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守卫者。
他们都是农场里的工人。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想干什么?”
很多人都在问着相同的问题,无论尖叫还是呐喊,得到的回复都是子弹。从第一个被杀者开始,地面上接二连三躺满了尸体,房子里跑出更多的人,有男有女,有徒手者也有武装人员。车队开始在农场内部分散开来,司机负责驾驶,灵活地绕着圈,车内的战士负责射击,重机枪从不同方向形成交叉火力,对所有能看见的目标倾泻死亡。
每个人都牢记着出发前谢坤冷酷到极点的交代。
“冲进去以后,十分钟内不要任何俘虏。就算他们跪在地上求饶,也绝对不要受降。该杀就杀,就算把所有人杀光也行。”
“控制仓库和油库,还有那些机械。它们很重要。我们可以找到更多的工人,却没办法凭空变出燃油和粮食。”
“他们背叛了我们,他们该死!必须死!”
血腥机械的杀戮彻底摧毁了反抗者的信念支柱。尽管已经超过了规定时间,还是不断有求降者被杀。谢坤无意制止其他人的疯狂。他很清楚,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团队跟随者,是跟着自己和首领刘天明一直走到最后的团队核心。战斗力永远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拥有,那是无数次杀戮,用无数条人命换来的经验。
我是感染体,还有我们尚在沉睡中,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的头儿。
我们,就是跟随者信仰的标杆。
跪在地上的投降人员逐渐增加。等到枪声彻底平息下来,求降人员已经多达数百。他们黑压压在地上跪成一片,被卡车上下来的武装跟随者用枪指着头,吼叫咆哮着聚集在一起。以灰色的建筑为底墙,五辆装甲卡车形成一个半圆,把所有围在其中,用重机枪瞄准。
这个警戒圈是如此严密,外围还有同样数量的越野车在不断游走。想要逃跑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不断有人偷偷抬起头来,用充满仇恨与愤怒的目光看着谢坤,还有站在他身边的何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