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着脸面说道。当真是无毒不丈夫。
娄敏中连忙出言说道:“太子殿下,快快带兵去斩杀奸细。”
方天定手持兵器,起身就去召唤麾下军汉。
刚从府衙而出的百十军汉心中气愤难当,随着带路之人往驻地而去,驻地之处自然还有酒肉伺候。
杭州城内二十多万兵马,沿路皆是布巾包头之人。
一路行来,众人皆是四处宣传,便是要为家余庆正名,也是要为自己正名。余杭城内众人,从来都没有开城投降。
只是这杭州城头,早已人头滚滚,宣州一系军将家眷尽皆屠戮一空。除了江宁战死的李韶。
众人一路行来,也遇到不少同乡熟人,拉着一路同行,到得驻地,依旧气愤难当。小人一句构陷,便把众人主官家眷全部杀死,此事实在难以接受。众人更是担心自家军将若是听得这个消息,没有投敌也要被逼得去投敌了。
众人开始吃饭,酒菜丰盛,本来是准备用来犒赏众人忠心的。却是众人不知,这一顿只怕就是断头酒了。
果然不得多时,方天定带人赶到,血光满地。
众人更是呼天喊地,嚎叫不止。只是这些嚎叫太过无力,挡不住刀枪之利。
更有无数士卒上前围观,方天定一面指挥着麾下众人清查活口,一面大喊道:“这些人乃官兵混入城中的奸细,圣公有令,尽皆处死!”
众人围着议论纷纷,更有许多人认识其中同乡,心中疑惑不止,不敢相信,却是也不敢多言。圣公太子亲自前来,也由不得众人多言。
尸首一具一具扔上牛车,方天定带人也离去了。
“江家三郎如何会是奸细,我从小就与他相熟,圣公怕是弄错了吧。”
“是啊是啊,小五郎才十四岁,最是懵懂直爽,如何会做这般事情。只怕家经略是冤枉的,圣公身边才是有奸细啊。”
“惨啊惨啊,圣公只怕是受人蒙蔽了。”
“当初我也随家经略打过仗,家经略最是勇武,自小就跟随圣公左右,怎么可能做投敌之事。杀错人了。。。。”
众人议论之声越来越大,更有人越说越是愤怒。
“圣公身边,必然有狗贼奸细,否则如何会冤枉好人。”
“必然如此,我等去找圣公评理去,我等都能看清事实,岂能容小人作祟。”
“找圣公评理去,一定不能枉死好人。”
。。。
忽然在场群情激奋,便是认定有真正的奸细在蒙蔽圣公方腊。
片刻之后,几百号士卒便往杭州府衙而去,沿路跟随越聚越多。
家余庆蒙冤之事,方腊身边有奸细之事,冤杀一百多入城士卒之事。瞬间在这杭州城内被传得沸沸扬扬。
越来越多的士卒从四面八方赶往府衙聚集。
无数刀枪棍棒在府衙之外举国头顶。
“圣公明鉴,斩杀小人!”
“圣公明鉴,斩杀小人!”
“家经略是冤枉的!”
。。。
方腊还在大堂之内,刚刚听得儿子汇报,事已做完,才放下心来,片刻之后便听得府衙之外众人高呼不止。
“怎么回事?门外为何有人呼喊聒噪?”方腊开口问道。
方天定急忙又回头出去,刚到大院就已经听清了呼喊内容,赶紧回头又往大堂跑来,禀道:“父亲,门外聚集了不少士卒,口中皆喊家余庆是冤枉的,父亲身边有小人。”
方腊听言大怒,口中说道:“岂有此理,还反了不成?来人啊,把门外之人都驱散了!”
方七佛连连摇头,上前又禀道:“圣公,不可强行驱之啊,此时唯有圣公出门去解释一番,否则流言四起,军心难稳啊。”
方腊听得方七佛话语,怒瞪一眼方七佛,开口说道:“你还敢聒噪,若不是你,焉能有今日之事?”
方七佛听言大惊,实在不知为何方腊把这些事情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连忙解释道:“圣公,臣是有罪,但此事实非臣之过也!”
方腊心中已然对方七佛起了责怪之意,本来大好的局面,似乎都是方七佛作战不力导致的,方七佛在宣州败北,又在婺州失败,这一切似乎当真就是方七佛的罪责。
“若非你领兵不力,节节败退,岂有今日?你还敢狡辩不成?”方腊此时已然少了许多理智,唯有一心的愤怒。愤怒方七佛作战不力,愤怒门外这些士卒不听号令。甚至愤怒家余庆守城不力,死有余辜。
人心生了恐惧,自己却不知道,只把恐惧当作愤怒发泄而出。
邓元觉连忙上前解围道:“圣公,如今杭州城内还有二十余万人马,杭州必然万无一失,如今稳定军心为重,还请圣公息怒。”
邓元觉显然感觉到了方腊的失态,几句话语也是想让方腊镇定下来。
只见方腊忽然暴起,双手于案几之上大力挥去,案几上的一应事物全部被挥到地上,叮当作响。口中怒道:“我说那家余庆开城投降,莫非你等都不相信?此事必然如此,太子,去把门外之人都驱散开,不得聚集在此。”
“遵命!”方天定得令随即出门而去。
家余庆之事,对错早已在人心。唯有方腊难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