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笑道,心中也是不慌,兴许有些事情对自己还有利。
秦桧听言,恨恨瞪得郑智一眼,也不再说话,话已至此,便是明天见分晓。如今身为御史中丞的秦桧也憋了一股气,便是要给郑智好看。
郑智见这秦桧偃旗息鼓了,心中也是爽快,拿起酒杯便喝。
秦桧也是拿起酒杯喝了起来。面色越发阴沉难看。
许仕达心虚尴尬,却是也知要把这秦桧伺候好,只等秦桧放下酒杯,连忙又去给他满上。
随即又示意台边等候的伶人上场。
场中气氛极为怪异,众人吃着许仕达请的酒,却是都在心中暗暗鄙视着这个许仕达。也连带着把秦桧也鄙视了一番。郑智与秦桧互相争辩,演变成了秦桧要动用手中权力来打压郑智,道理胜负已经一目了然。这秦桧的形象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伶人唱得一曲,许仕达听得难以入耳,心思也是烦乱,当年许仕达也是享受过李师师与一袖的乐音的,此时听得这伶人曲调,自然知道高下。便站起身来往台子一边招了招手。
一个半老徐娘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显然不是那王妈妈,大概是这王妈妈的接班人。
只听许仕达开口道:“这台上之人唱得这般模样岂能出来丢人现眼。还不快快换一个人来。”
“还请许相公海涵,矾楼如今便数她唱得最好了。”这妇人连忙解释道。其实也并非台上姑娘唱得多差,而是许仕达自己内心有个对比,才显得这姑娘唱得不那么好。
许仕达听言一怒,开口道:“你这老货也敢来消遣本官,矾楼李大家不在了,不是还有一袖吗?把一袖叫出来,难不成你觉得本官给不起银钱不成?”
这妇人听言面色一惊,忙说道:“如今一袖大家寻常不见客了,还请许相公见谅。”
“你这老货什么意思?一袖寻常不见客,意思是本官不值得一见?”许仕达更是怒火中烧,原来不过一个普通士子的时候都能见到一袖,此时身为从五品的朝廷命官却是还见不到了。
妇人大急,连忙说道:“许相公慎言,许相公慎言。”
许仕达与这妇人前后几句话语,说得极快,却是把秦桧惊吓了。站起身来怒道:“许仕达,你瞎说什么胡话呢?还不赶紧坐下。”
许仕达自然是不知关于一袖的事情,但是秦桧可是心知肚明,皇帝赵佶的女人岂能出来见客,这不是吃饱活腻了?
许仕达听得秦桧呵斥自己,不明所以,连忙解释道:“恩相,这矾楼岂能如此欺客,恩相好歹也是御史中丞,如何能受这些伶人轻慢。”
秦桧眼睛瞪着许仕达,却是不知说什么是好,有些事情只能心知,却是哪里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见秦桧竟然起身便往大厅门外而去,已然是又气又怒。
许仕达实在不知自己哪里把这御史中丞得罪了,连忙起身去追,便是追到门口,还回头怒瞪郑智一眼,便是把秦桧此时发怒的原因归结在郑智头上。
秦桧急走出门,几个小厮也连忙跟随上去,也还跟着一个许仕达。
郑智自然也听到了刚才许仕达与妇人的对话,看得秦桧出门而走,自然知道其中缘由,脸上大笑不止。口中还道:“今日可是许相公做东,这许相公都走了,岂不是无人付这酒钱。矾楼竟然也有人敢吃白食。。。”
许仕达刚刚出门,听得此言,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塞进门边一个士子手中,随即又走。
周度文也是目送秦桧与许仕达出门而去,心中畅快不少,开口与郑智道:“郑兄实在厉害。未想如今朝堂竟然如此混乱,秦桧这种人竟然也能身居御史中丞之重任,听闻这秦桧乃当朝王仆射的人,想那王仆射也不少什么好人。”
周度文便有这般风骨,敢直白说出自己内心所想,即便是王黼,周度文也丝毫不忌口。自古文人清流多是如此,敢讲敢说,其父周邦彦也是这样的人,历史上这周邦彦便是连皇帝赵佶也敢作诗讽刺。
有才之人,常常被人批评恃才傲物。有时候换个角度想,其实也是风骨。到得明末东林党之人,便是为了骂而骂,为了反对而反对,便是过犹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