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若是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嵬名仁明只怕更愿意带兵出城与郑智决战。至少城外是空地,几万骑兵冲击起来,威力巨大。
如今被困在城池之内,马步如何能冲得起来,何况士卒皆在城墙附近,回头去找马这个过程足以让城外的敌人涌进城内。
方阵往前片刻,终于到了冲锋的距离,郑智打马飞奔,五千多铁甲骑士往土坡之处狂奔而去,步卒也不断紧密起来,往二三十步宽的土坡集中。
土坡之上早已没了党项人,本来在这一段城墙上的人都被震得七荤八素,许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郑智俯身往前,几乎趴在了马背之上,也是为了座下马匹上坡能更加快速。其余骑兵也多是这般动作,马匹上坡之时,骑手如此也能给马匹省力不少。下坡之时便要把身体稍往后倾,避免马匹打滑。
这也是一个老骑手对于重心的把控。
待得郑智越过城墙,密密麻麻的党项人竟然不是往前来迎,看到的全部是往城内奔跑的背影。
唯有少数党项人打马上前迎战。
刘正彦连忙开口大喊:“相公,往城西方向去,那里便是党项人存马之地。”
刘正彦对灵州城的布局自然是极为的熟悉,此时也知道哪些往后去的党项人是为何,所以大声提醒着郑智。
郑智闻言,马不停蹄,手臂往西北方向一指,与头前鲁达说道:“鲁达,往那边。”
鲁达回身开得一眼,已然清楚方向。
大街小巷,再奔得片刻,迎面而来便是党项轻骑,呼呼啦啦看不到尽头,却又是零零散散并不紧密。
大战已然触发,厮杀毫不留情。
五千铁甲于宽阔的街道上一马当先。
无穷无尽的步卒涌入大大小小的巷道之内,把这灵州城南面所有的街巷全部填充得密不透风。
四处都是取了马匹回头的党项轻骑,在这拥挤的小街巷内,面对宋人的铁甲步卒,哪里有一点取胜的办法。
骑兵的优势大多在野外,来去自如之地,但凡被局限住了步伐,那便是大难临头。
东京城内,一片喜气洋洋。城内一百多万居民,已然人人都知道西北大捷,党项皇帝都被抓了。
还在奋力厮杀的郑智这一回才是真正名动天下。党项皇帝的尸首被快马带回东京,不仅有党项皇帝,更有一众党项皇族的尸体。
种师道与种师中兄弟二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之上,头前也听闻了这个消息。家人还未到东京团聚,两个孤家寡人在这落寞的时候,终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相约到城中找个酒店吃上几杯。
“哈哈。。。大哥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事情便是发现了这么一个郑智,一个渭州屠户,谁曾想过是一个天生的帅才,老天有眼啊,此人生在大宋,实乃大宋之福。”种师中开口笑道。
两个年级不小的白发人,一身简单衣装,走在这百万汴梁城的大街之上,来往之人,谁又会想到这两人是那西北声名显赫之辈。
种师道闻言也是开心,笑声连连:“哈哈。。。是啊,郑智便是为战阵而生的,从军虽然不过几年,大小战事无算,百战不殆。天生帅才啊。”
“大哥,待得郑智得胜回朝,兴许你我二人还能翻身。”种师中一边说话,一边还不断左右转头去看街边酒店茶楼之类的。
种师道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可过于乐观,陛下猜忌已起,容不得你我二人了。郑智只怕也是帮衬不上的,当年狄相公便是如此。只要这种家能安安全全,只要你我兄弟能安稳,便也罢了,至少没有落入狄相公那等悲哀,功名尘土事,不争也罢。”
种师道不是不明白许多事情,而是压在心中从来不去表露,只有在自己兄弟种师中面前,才能说出“陛下猜忌”与“狄青悲哀”这类的话语。对于种师道来说,这种话语已然就是极为犯忌讳的了。
“大哥,秦桧狗贼,某将与其不共戴天!杀之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恨。”种师中话语而出,双眼满是怒火,这位小种相公也不是易于之辈,杀人也不过是快刀进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