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正,只道:“二哥与我一年见不得几面,我这都头的职位便是自己用军功换来的,要说沾光,兴许也有一点,相公选拔人进讲武学堂的时候,兴许有二哥的考虑,所以把我选了进去。听说讲武学堂之后,便能升个指挥使之类的,也不知真假。”
刘大壮就在隔壁桌,隔壁只有一桌,便是刘家的男人们了,气氛虽然也是高兴,但是不如李幺狗这边热烈。听得李幺狗话语,刘大壮开口接道:“此话不假,头前只是人传说,后来吴学究也说过此话,吴学究多在相公身边,他说的自然假不了,你我出了讲武学堂,必然要升一级。”
李幺狗闻言大喜,开口笑道:“哈哈。。。大壮哥,你若是不努力一些,怕是出不了讲武学堂了,相公到时候一怒之下,让你又去当个大头兵,看你还能不能学几个字。”
李幺狗这一语,刘大壮闻言有些着急,忙道:“最近多在学字了,记住了五十多个,当真比杀人都难,妈的,若是再学不会,只怕相公当真要怪罪。”
“大壮哥,你这进度太慢了,这么久了才学会五十多个字,回去了一定要私下里找学究帮帮忙,不然怕是出不了讲武学堂了,到时候我成指挥使了,便是你听我的命令了。”李幺狗也是出谋划策。
“说得也是,便是要去寻一下了,听说相公要带我等先去东京,便到东京去备一些礼物,见学究也不能空手去。”刘大壮一脸认真模样,正在谋划着自己学习之事。
李幺狗端起酒碗下桌,走到刘大壮身前去敬,口中还道:“大壮哥,我这里还余了一百多贯,一并与你,备个厚礼,好好学些字。”
刘大壮也不多言,起身端着酒碗就喝。
待得李幺狗再回自己这桌,刚才那个男孩又出言道:“小狗叔,我明日也跟你去东京,跟你去河北,行不行?”
李幺狗闻言,面色正了正,心下盘算了片刻,环视一圈开口说道:“各位叔伯,不若把家族都迁到沧州去吧,二哥在河北置办一些田亩不在话下,那边的田地比渭州肥沃得多,还有二哥与我照看着,家族也当兴旺不少。孩子们将来兴许还有一个大前程。”
几个老人闻言,互相对视几眼,真心有些意动,一人说道:“小狗儿,此话当真?”
李幺狗连连点头道:“当真当真的,相公最为信任二哥,二哥办事也最是牢靠,举家去沧州,二哥心中一定高兴得紧,城中置办一处宅院,城外置办一些田地,比在渭州不知好了多少。”
“好是好,只是这么远的路,你明日便要走了,我们这些乡下老汉,带着上百口人,怕是。。。”老头显然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心中多是担心。
李幺狗闻言,忙道:“大伯放心就是,变卖了家中的产业,你带着大家一路向西,这条路我走了几次了,沿途多平坦。若是碰上一些贼人什么的,也不需着急,便说是郑相公手下军将的家眷,定然不会为难的。”
李幺狗这么多年,又与李二是堂兄弟,对于一些事情倒是了解得比旁人多了不少。
刘大壮闻言似乎也有意动,竟然也开口道:“诸位叔伯,不若也迁到沧州去,沧州比渭州好得太多了。侄儿在沧州也置办了一处宅子,虽然不大,也可暂住,到得年关,相公也要发一笔银钱,置办些田亩也是不在话下的。”
今日回乡,这些当初随郑智出去的汉子们,大多也算衣锦还乡。便是郑智也没有想到,这一趟进渭州,可不止刘李两家在商量迁徙之事,便是过得几日,从渭州往沧州去的人,直有四五千之多。
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此语不说褒贬之意,但是其中道理是不差的。这些军汉随郑智出了西北,拿命打拼了几年,终究也该有所收获。
郑智今夜就在经略府中休息,酒酣之际,刚刚回房间,坐在厢房的小厅里,牛大泡了一些清茶,开口道:“官人,我去给你打些热水来洗漱一下。”
郑智点点头,端起茶水就喝,身上多是血腥之气,只是郑智自己却是习惯了,今日仓促,本该泡个热水澡,奈何身边都是军汉,都是疲惫不堪,郑智也就没有出言去吩咐。军中倒是也不计较这些事情,前线作战,几个月不洗澡也是常有之事。
牛大往柴房而去,柴房内烧了一大锅的热水,这些热水要供应亲兵都曲里上百人洗漱,牛大端着木盆,舀了些水便往门外而来。
刚一出门,便碰到的扈三娘,只听扈三娘道:“牛大,把盆给我。”
牛大自然熟悉扈三娘,闻言先是一愣,旋即便把木盆递给扈三娘,口中还道:“三娘子,相公吃多了些酒,好生伺候。”
牛大此时的味道,颇像宫中的大太监一般,叮嘱着第一次侍寝的宫女。对于牛大而言,似乎就把自己当做郑智身边的大总管一样,只要对郑智有好处的事情,便会多操心几番。
扈三娘闻言面色一红,黑漆漆的倒是看不清楚,低着头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