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精锐一共四万人左右,还有一万多的后勤厢军,大军全部往东回灵州城。军粮也在往灵州集结。
大军往北,越过兴庆府之后,沿着黄河北上,兀剌海城本就是党项人的最北的城池,东边与北边都是辽国的土地,东边为辽国西京道,北边便是辽国的上京道。上京道地盘极其广阔,几乎涵盖的蒙古草原以南所有的地方。
蒙古这个称呼,其实来自蒙兀室韦北边的一条河,叫做望见河,望见与蒙古在唐之前,音调是相似的。意思是永恒的河流,《大英百科全书》中把蒙古这个词汇的意思解释为勇士,其实是错误的。
室韦,乃东胡的一支,也有推测为鲜卑人的后代。辽金宋多喜欢把草原诸部叫做鞑靼。室韦,显然就是后来蒙古的祖先。也是孛儿只斤铁木真的祖先。
蒙兀室韦,是室韦的一个支脉,就是蒙古,其中也细分成其他一些部落,比如成吉思汗铁木真的乞颜部落,铁木真的义父王汗所在的克烈部。但是在草原上,蒙古人主要集中在更北之地的贝加尔湖区域游牧,已然算是蒙古草原的北部边境之地了。此时南边草原上的部落与蒙古人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论是从血缘还是种族上。
直到有一个叫铁木真的人在四十年后出生,联合克烈部的王汗打败了塔塔儿人,又打败了王汗,铁木真聚集贝加尔湖周边几大部落之力,扫平草原,统一了草原所有的部落,蒙古人这个称呼才统一指代草原上的游牧人。
拖雷忽必烈一系,更称之为黄金家族。黄金家族的没落,来自明朝,明朝对待草原的政策就是分而治之,不断离间草原诸部,使得蒙古人自相残杀不止。直到建州女真崛起,也就是满人,带着大军从东北之地冲入草原,冲入这个互相残杀了几百年的草原,打败了蒙古当时相对而言最强大的孛儿只斤林丹汗,蒙古人彻底走向了没落。
最让蒙古人损失惨重的不是战争,而是宗教。满清时期,之所以草原一片寂静,从康熙之后就没有真正的叛乱,便是宗教起的作用。满人在草原推行喇嘛教,当喇嘛教在草原兴起之后,规定蒙古每个家庭的男子,只能留一人守灶,其他男子皆要入寺院去当喇嘛,还能免除税赋。
当蒙古人笃信喇嘛教的时候,人口急剧下降。从五百万人的蒙古草原,到得清朝末期,整个草原只有五十万人口。
阻卜,其实并不能称蒙古,却是可以称为鞑靼,两宋称呼草原人,多叫鞑靼。辽金称呼草原人多为阻卜。
阻卜人本是一盘散沙,经过几次抵抗契丹人的战争之后,阻卜人慢慢形成了松散的联盟,这个联盟一直存在,却是到后来也没有了意义,因为从来没有打胜过契丹。而是每次都被打得俯首称臣。联盟也就名存实亡了,还是如散沙一般。
散沙一般的阻卜诸部,又名义上受辽人管辖,但是又并不听辽人指挥。辽人似乎也对这些被打服的阻卜人并不在意,只要明面上臣服,也就并没有进行多么有力度的统治。其实也是契丹人的败笔所在。
如果契丹人与满人一样对草原进行了强有力的统治,女真想灭契丹,便是难如登天一般。也是后期的契丹皇族,实在没有居安思危的态度,也看不起其他人,看不起女真人、阻卜人,也看不起宋人。只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天下无敌。生活安乐,一切足够。
契丹人学习汉人文化,什么都学得不错,连腐败也学得极为到位,辽人官场之腐败,比末年的北宋,有过之而无不及。贵族早已糜烂,所以才会如此不堪一击。
当大军越过最北黄河之时,兀剌海城残存的党项早已不堪一击。阻卜人一个也没有看到。
攻下只有几百党项人的兀剌海城之后,已是年关将近,折可求却是丝毫不慌。在去往东京的奏折上,只说在兀剌海城与党项阻卜联军的先锋部队交战并获胜,占领了城池。阻卜人更在草原聚集大军,准备开战。
折可求更是准备主动出击,趁阻卜人还未准备好的时候击之,争取最快时间获得胜利。
这场战争的当事人,阻卜人,却是丝毫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奏折到得东京,东京诸公更是连草原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听得折可求会在最快时间内结束战争,大多长舒一口气,便是赵佶也高兴非常,直夸折可求作战得力。
年关将近,沧州大营里开始分发过年的粮饷,发钱发粮。整个军营皆是一片欢呼雀跃。
郑智自己也在准备过年,阖家团聚的日子,显得极为的珍贵,扈三娘如今也入住了经略府。
郑智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给有鸟大汉郑凯打造了一柄精铁制作的短刀,只是短刀并未开锋。
除夕当日,大早而起,马上五岁的郑凯拿着自己的短刀呼来喝去,折磨着院内的花草树木,两个丫鬟紧跟在后,把这位小乖官看得紧紧,生怕这位小乖官一个不慎伤到了自己。
待得片刻,郑智也走到院中,从武器架上取出自己的长枪,练了一趟枪法。
有鸟大汉停住了自己的短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此时牛大也走近了内院,待得郑智长枪耍完,连忙上前接过长枪放回到武器架子上。
郑智见得一旁看得起劲的儿子,开口笑道:“凯儿,为父要打拳,你要不要学一下?”
大汉闻言大喜,连忙把自己的短刀放在了地上,奔到郑智面前,开口说道:“父亲打拳,要学要学。”
八极拳练起来其实并不好看,却是呼呼作响,郑智边打,还边来指点自己的儿子,摆正姿势。
牛大也跟着郑智打拳,牛大学拳,已有几年,倒是打得极为的标准。
不得一会,金翠莲出得门来,脆生生说道:“官人,米粥好了,面饼也熟了,快来吃啊。”
郑智收了手脚,与牛大示意一下,便往厅内而去。
如今沧州的粮食多来自江南,郑智早上喝米粥倒是简单了许多,吸起米粥,也是呼呼作响。
本来还在用小汤匙舀米粥的郑凯见得自己父亲模样,也把汤匙放在了一旁,学着郑智直接凑到碗中吸得呼呼作响。
牛大更是不在意,囫囵吞枣间,几口便把一大碗米粥喝到了腹中。
此时李师师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见得郑凯喝粥的模样,连忙上前来道:“小乖官,可不得这么吃粥,叫人笑话了去,快拿汤匙舀着吃,不得发出声响。”
显然李师师平时也是这么教育郑凯的,也是吃饭的礼节,在这个读书人的时代,这种礼节自然更加讲究。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家,必然要如此。
郑凯闻言,抬起头看了看郑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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