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雷欧。”他说,“还有你,这位小姐......”
“她算哪门子小姐?”邦纳特指了指锁链和项圈,“用不着跟她打招呼。”
“讲礼貌又不花钱。”
“但会浪费时间。”邦纳特拽了拽锁链,朝那人走去,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肚皮,“你最近又胖了不少啊。”他说,“说真的,霍温纳赫,如果你挡在路上,跳过你都比绕过去省力。”
“日子过得太好嘛。”霍温纳赫晃了晃脸颊的赘肉,“你好,雷欧,欢迎,欢迎你的到来,因为我有充分的理由庆祝这一天。生意简直顺利得要命,进账的款项一笔接一笔!就拿今天来说吧,有位尼弗迦德后备部队的上尉兼军需官卖了一船从前线运来的军备给我,六千张军队制式长弓。只要把这些卖给猎人,盗猎者,窃贼,精灵和其他自由斗士,我就能赚回十倍,我还从本地一位侯爵手里低价买来一座城堡...”
“不是这段!”费恩挥了挥手,用“侦测思想”查看商人的表层记忆,他不想知道商人买城堡要干什么,于是不耐烦的打断了商人的自言自语。
“事实上他很久没来找过我了,”霍温纳赫见巫师没有说话,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站了起来,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葡萄酒,示意费恩接过。
费恩伸出手接过了酒杯,不过却没有喝。霍温纳赫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他继续说了下去。
“我接的活儿比过去少了。我正想找个机会彻底退休呢。”邦纳特说道。
“那得有资金才行,我倒是知道个法子...想听听吗?”
“反正也没别的事。”邦纳特挪了挪身体,抬起一条腿,又指了指凳子,叫希瑞坐下。
“你考虑过去北方吗?去辛特拉,或者雅鲁加河那边的北方之箱?你知不知道,每个跑去被征服地区定居的人,都能得到帝国分配的四海得土地,而且免税十年?”
“我才不想要什么农庄。”赏金猎人平静地回答,“我不会耕地,也不会养牛。我对蚯蚓和粪肥过敏,看到那些我就想吐。”
“你知道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我对蚯蚓和粪便不感兴趣。”费恩的声音变得沙哑,他开始对商人的记忆感到不耐烦。霍温纳赫看到巫师黑色摊开的披风下的红色长袍,上面还有血迹,他明智地停了下来。
“好的,大人。那我跳过这一段。”霍温纳赫重新坐到床上,“我给了邦纳特一张一百弗罗林的银行汇票,还有份转让合同,吉索的瓦恩哈根家族给那些盗匪开出的人头悬赏就全归我了。我当时由衷地希望,那个女孩能献给我们精彩的表演,事实上,她也没让我们失望...”
“事实上,侯爵夫人对她很满意...”斗牛犬指了指昏迷在床上的女人,“侯爵已经没办法追逐小女孩了,她想要把那个女孩送给侯爵。我们给女孩抹上麻药粉之后,她表现得很精彩...卡萨德伊男爵也派出了一个小队来找法尔嘉,后来这些人就下竞技场与法尔嘉厮杀了。”
在商人讲述的期间,费恩一直使用着“侦测思想”,来确保霍温纳赫不会撒谎,他用阴森森的语气问道,“然后呢?”
“然后法尔嘉就在竞技场杀死了两个,残废了两个。她开始并不想杀人,直到她放过卡萨德伊男爵的手下,斯塔夫罗,而斯塔夫罗背信弃义,被法尔嘉的本能反击杀死...后来有个人的脸甚至被劈开了。她之后还想自杀,不过她并没有这个能力...”
“那法尔嘉现在在哪?”费恩感觉希瑞所受的屈辱仿佛是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样,仿佛自己脖子上也戴着项圈。
霍温纳赫认为眼前巫师也是一个追逐猎物的猎手,他暗自嘲笑着巫师的行动缓慢,只不过因为形势逼人,他也不敢多说些什么,“邦纳特带他走了,据说是去独角兽村...”
“看来你没说谎,感谢你的情报。”费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他比划了一个复杂的手势,三道铁环一下子把商人紧紧地捆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唔...”商人一开始还想大声喊叫,不过很快被费恩用法术封闭了嘴巴,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费恩,还撇了撇躺在床上的侯爵夫人,仿佛想要告诉费恩杀死他的后果有多严重。
不过费恩并没有太多的顾虑。他用法术召唤出了许多蛛网与油渍,一层又一层黏糊糊的网与油遍布整个房间,也把床上的两人牢牢地黏住。
费恩拿起桌上的烛台,站在门口,把蜡烛丢进蛛网当中,随即关上门走出房间,完全没有在意房间内的哀嚎。他隐身飞出住宅,黑暗之中,豪华的住宅突然燃起大火,整个集市突然之间充满了人声,乞丐与市民从睡梦中惊醒,对着起火的住宅指指点点,幸灾乐祸。
费恩回到房间,看着集市上燃起的火光,“独角兽村...邦纳特,你是去见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