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当即道:“尔等先回后阵,不必参战!”
不料那一千人伏地不起,恳求道:“使君,我等斗胆以死请命,还请使君罢战一次!”
鲍信眼里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脸色陡然铁青,大喝道:“为何如此!窦老三!为何如此!陈个小!为何如此!”
他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手下,心中有一种被背叛的心痛。
窦老三落泪道:“张校尉勇武善战,今日遭逢大敌,若非为了保护我等,又岂会损失惨重,小人听军医说他受伤十三处,可他还亲手为小人包扎伤口,小人……小人实在无以为报,使君若要战,便踏过我等尸体,我等绝不怨恨使君。”
鲍信闻言,不由面色一缓,下意识的看向窦老三手臂上包扎的细致整齐的布条,再看其他人,竟有数十人都是同一手法,他不由抬头,看向对面同样怔在那里的张辽。
许久,鲍信不由纵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文远哪文远,论打仗我不如你,如领兵我也不如你,难道我鲍信便只能趁人之危吗?哈哈哈哈!……众儿郎听命!”
“喏!”鲍信身后将士齐声应道。
“撤军!”鲍信大手一挥,又看向窦老三这一千旧部,道:“窦老三,张文远信人也,尔等还是回去吧。”
窦老三再拜道:“我等既回归使君麾下,便当为使君誓死效命,绝无回头之理。”
鲍信闻言不由大笑:“好!好!都是好儿郎,没有丢了某的脸!”
此时鲍信不知道的是,正是由于今日他放过张辽一马,令窦老三这一千人从此对他忠心不二,在兖州与黄巾征战之时,誓死保护他,令他躲过了原本命里的死劫。
随着鲍信一声令下,他的兵马开始南撤,张辽坐在象龙之上,看着那跟随鲍信而去的一千旧部,竟有大半都是伤兵,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虎目不由一下子湿润。
这些伤兵是为了怕连累他,所以才随了鲍信。否则为何离开的都是伤兵,而留下来的都是没有受伤的。
“鲍允诚!”张辽一提象龙,纵声大吼:“莫亏待了我的弟兄!”
鲍信哈哈大笑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张文远,前途凶险,关东群雄此番讨董,半在寻汝。”
张辽没有说话,看着那一千士兵随着鲍信渡过伊水,消失在视野中,才长吸了口气:“赶赴毕圭苑!”
鲍信、鲍韬兄弟带着兵马渡过伊水,正好一群大雁从天空飞过,鲍信不由喃喃道:“鸿雁南飞,游子思归,可是他们却没有跟随我回乡,而是选择了张文远……文远,文远,我不如也。当他日安天下者,唯其与孟德乎?”
鲍韬道:“兄长,我等如今该往何处?”
鲍信马鞭一指雒阳皇宫方向,道:“去与其他各镇诸侯会和,共击董卓!”
张辽在傍晚时赶到了毕圭苑,一到毕圭苑之中,他便感到一股紧张而诡异的氛围。
尤其是在他去见董卓的途中,竟有二十多个亲卫牢牢看着他,令他感到有些不妙,提高了警惕。
不过就在他进大殿的前一刻,看到了神色有些焦急的田仪,田仪没有说话,却在手中文书上虚划了两个字。
杨定!
张辽心中不由一沉,杨定还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