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不要乱说!我们没有……”
“我管你们有没有!”光头毫不客气地打断穆婉菁的话,从腋下的公文包里摸出两张印满小字的A4纸,装模作样地戴上一副眼镜,指着上面说道,“穆英雄是你老子没错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毕竟是事实,穆婉菁还是阴着脸点了点头:“是。”
大光头摸了摸脑袋,笑道:“好!那就好!他在我们公司借了一笔钱,已经逾期三个月了,所谓父债子还,既然你是他的女儿,这笔债你来帮他还,不过分吧?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相信你也不会让我们为难的。”
说着把手一招,守在外面的人立马十分懂事地递进来一根香烟,啪地一下点燃,倚在墙边猛吸了一口,正准备说什么,身后那木板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光头身如泰山倒,直接倒在那狭窄的厕所里,好巧不巧,旁边的尿桶被他直接打翻,“哗啦”一下,屎尿直接倒了他一身。
“卧槽!”那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大光头气得浑身发抖,朝外面咆哮,“你们都死了啊?还不给劳资滚进来!”
一名长相奇葩的麻杆青年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刚哥,咋的么了?”
大光头被卡在门框里,半天挣扎不起,气急败坏道:“咋的了?咋的了?你狗眼长肛门上了么?看不见老子?赶紧过来拉我!”
“哦,好……”麻杆青年刚伸出手,很快又缩了回去,捂着鼻子,皱眉道:“唔……刚哥,怎么这么臭?你拉裤子兜了?你不是教导我们要爱干净讲卫生吗,怎么……”
“我拉尼老母的裤子兜了!”大光头一把抓起旁边的夜壶便朝麻杆青年头上砸了过去,怒气冲冲地吼道,“还不快点拉我起来?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是吧?”
“哎……好……好吧!”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为了饭碗,麻杆青年还是只有忍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刚哥拉起来,不过这刚哥很不地道,一手的大便,弄得麻杆青年也一手都是,偏偏又没带纸,只得在屁股上擦了擦。
刚哥满脸怒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抹了一把脸上的尿渍,对穆婉菁道:“你老子三个月前在我们这里借了1万块,算上利息,一共3万!再加上你这破地方刚刚害我摔倒,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这样!我这人好说话,一共5万块,给钱就两清!”
什么?许墨秋第一次发现钱居然还可以这么来!一万块的债,短短三个月时间,利息就比本金还多了一倍!摔尼玛一跤,张口又是两万!你这么会赚钱,怎么不去碰瓷?
穆婉菁寒着脸道:“我没钱!”
“没钱?”刚哥狞笑着扭了扭脖子,舔了舔嘴唇,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呸了两声,一脸阴险地看着穆婉菁,“没钱那就肉偿!那你就跟我去我们场子里坐一个星期台,咱们就两清!怎么样,一个星期五万块,够划算了吧?”
苍老的声音的从后面传来:“你们这些混账!谁借的钱,你们找谁去!不准打我家菁菁的主意!滚!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一名白发苍苍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老妪,拄着一根竹竿,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刚哥冷笑:“老东西,不要给脸不要脸!刚哥我是讲道理的人,一会儿真要是动起手来,我怕你这身老骨头顶不住我的摧残!”
顿了顿,忽然把脸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许墨秋,邪笑道:“当然,你也可以让你孙女的姘头来还债,不过看他这么寒酸,估计也还不起。啧啧!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倒是个做鸭子的料!”
许墨秋指着自己的脸:“你这是在夸我?”
“哈哈,小白脸,给你三条路!第一,还钱!五万块,少一个子儿都不行!第二,让你的小姘头跟我去坐、台,不就是陪客人睡几天吗?又不会死人,回来你一样的用。第三,你跟我走!”
“我跟你走?去哪?干嘛?”许墨秋一脸不解。
刚哥又舔了舔嘴唇:“去哪儿?当然是陪富婆抵债!放心小子,刚哥我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到时候私人资助你一盒六味地黄丸!”
麻杆青年在旁边插话道:“我两盒!”
刚哥瞬间怒了,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两盒,两盒!你很有钱是不是?在老子面前得瑟?劳资捶死你!”
麻杆青年连忙以手捂脸:“没……我就随口一说,随后一说。”
看不出来自己还有这潜质,许墨秋忽然觉得这张脸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刚哥看着许墨秋:“怎么样小子,考虑好没有?刚哥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当然你也可选第四条路!让我打断你的三条腿,就当偿还今天的利息!狗子!”
“来了!”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便是一根香烟递了过来。
刚哥接过香烟愣了愣,一把将香烟仍在地上,咆哮道:“你没长脑子是不是?有让你拿烟吗?我让你拿家伙!家伙!知道吗?吃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