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一个哟嘛哟嘿!”
“凯子好样的!”
“凯子天下无敌!”
他的几个狐朋狗友明显早就串通好了,立马在旁边起哄。许墨秋也不说话,眯着眼睛,静静地看他装比。
“安静!”聂凯如同国家领导人一般朝四周摆了摆手,咳嗽一声,“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咳……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停停停!”许墨秋赶紧打断,“你这到底是送行还是送葬呢?这要是让高三的学长们听到,回来打死你我可不管。”
“哎呀老师,意思都差不多,不要那么在意嘛。”那衣裳穿在身上明显很不舒服,就这一会儿,聂凯便往下扯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意思差不多?差远了好不好!
许墨秋白了他一眼:“后面这两句是当年齐国东部的歌谣,为出殡时挽柩人所唱的挽歌。其意为生命短促,有如薤叶上的露水,瞬间即逝。当然,你会背这两句,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至少算是有点进步,这里先表扬你一分钟。”
噼里啪啦,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
聂凯红光满面,如同中了五百万一般,连连鞠躬:“过奖,过奖!实不相瞒,鄙人最近都在熟读诗书,不断充实自己,现在的我,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如果我聂某人早生几百年,那出现在大家书本上的,就是我的大作了。”
牛钢门插话:“遗书吗?”
聂凯最近确实跟变了个人似的,之前那些名牌衣服全都被他扔进了垃圾桶,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原价不超过二十块钱的地摊货,洗一次就缩水的那种,穿在身上不伦不类,跟个流浪汉似的。
平时总是一把纸扇插在背后,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唐诗三百首》,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忽然诗兴大发,然后装模作样的吟上两句。
许墨秋自然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下课后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旁敲侧击道:“聂同学,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有需要老师帮忙的,就说出来,别藏在心里。”
看着他的造型,许墨秋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家庭出了问题。浑然没有想过,他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在模仿自己。
聂凯那一头潇洒飘逸的长发也剪成了板寸,从背后抽出纸扇,‘唰’一下打开,另一只手倒背在腰间,鼻孔朝天:“完全不需要。”
“那你现在……”
“我现在好得很!老师,我看你工作实在幸苦,这样吧……我给你吟诗两句,让你放松一下如何?咳咳……”不等许墨秋答应,聂凯便装模作样地来回踱步,“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
卧槽,你这是要玩断背的节奏?许墨秋一阵恶寒,赶紧摆手:“打住,打住!”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不是家庭出了问题,而是心理出了问题!
“怎么?许老师觉得不妥?无妨,我忽然有了灵感,让我再给你弄两句原创的啊……呃,风含情,水含笑,你的屁股高高翘……”
许墨秋寒着脸,把门口一指:“出去!”
“老师,你听我吟完……”
“滚!劳资不想去洗耳朵。”
被许墨秋赶出办公室,聂凯满心不解:“老师这是怎么了?哦……我知道,他一定是嫉妒自己的才华,才会大发雷霆!哎……风流才子多寂寞,世间何人能懂我……”
赶走聂凯,许墨秋正
和高远军拉扯着家常,办公室门口闪过一道人影,见了许墨秋,顿时两眼放光,如同踩着筋斗云,瞬间出现在他面前。
“哎呀~许哥哥,可算找到你啦!你肿么老躲着人家嘛!我们一会儿去吃西餐好不好?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餐厅味道炒鸡棒的哟!吃完饭,我们还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
嗲嗲的声音从张美红口中传来,许墨秋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同火箭蹿屁股一般弹了起来,浑身一个哆嗦,躲到高远军身后:“我忽然想起我还要巡逻,高老师,你们先聊,我先走一步。”
张美红一跺脚:“哎~许哥哥!你肿么又跑啦?哎呀~这有甚么不好意思的嘛。”
得亏她穿的是高跟鞋,不然说不定就会追上来继续纠缠。许墨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正准备去僻静角落抽根烟冷静一下,电话铃声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正是消失了几天的朱月坡,许墨秋刚一接通,那边便扯着嗓门道:“秋哥,在哪呢?”
“我还能在哪儿?当然是在学校了。”
“哦,你出来一趟呗。”
“有事?”
“嗯,有点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谈吧。”
“行,你等我。”
挂断电话,许墨秋转身便朝外面走去,结果刚到校门口,便被廖一包给拦了下来。
“干什么啊?光天化日,拦路抢劫是不?”
对于这些语言,廖一包早已经产生了免疫力,摆出一张死人脸:“许老师,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又要去哪里浪?早退,我会上报校长,到时候延长你的停职时间。”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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