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富家子压在草地上扭动喘息后,他便下定了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还有名声。
尽管他的衣裳不大,但套在少女的身上,仍旧显得有些肥大。
“多谢公子救我,不知尊姓大名?”
那衣裳似是有些绊脚,少女笨拙的跟在身后,有些羞赧的问。
年轻人沉默片刻,才道:“我叫孔雀!”
他说完又已开始走了。
少女却还是跟在身后,嘴里低声道:“我是来洛阳投奔亲戚的,爹娘死在了路上,那两个人说是我的同乡!”
她也不管年轻人听没听进去,只顾伤心失落的说着。
年轻人头也不回的说:“其实,你只要几天不洗澡,再把脸涂满淤泥尘土,只怕所有男人看见了都得绕着走!”
少女很是懵懂,听的一呆,似没明白。
年轻人继续道:“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杀羚羊么?只因羚羊有角,挖坟掘墓的,是因墓中陪葬的金银。卑微的弱者,总是容易免于灾厄,丑陋的女人,总比较容易保持贞操。”
他的话很直接。
少女红着脸,总算是听明白了。
就见她二话不说,小跑着,蹲到一条沟渠旁,自里面挖出一坨淤泥,闭着眼往脸上一抹一涂。
名叫孔雀的男人终于主动的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和默然的望着满脸污泥,却往他这边欢天喜地跑来的少女。
她问:“公子,我做的对么?”
孔雀脸颊一抽,指了指前面不远的洛阳城。
“已经到了!”
但他又遥遥头。
“算了,咱们一个穷鬼,一个乞丐,也算相得益彰,想来会少很多麻烦!”
只在一些人厌恶嫌弃的目光下,青年领着少女入了洛阳。
这么两个人,不过是这风云之聚中的两个毫不起眼的人物,却不知又能掀起何等风浪。
一匹匹,一驾驾马车,连绵不断的从四面八方聚来,洛阳城中,一时之间,鱼龙混杂,倒是便宜了那些酒楼客栈,人满为患,生意大好。
当然,也有仇怨。
旧敌相遇,仇家相见,黑白势不两立,正邪为敌,城中,未到十月初一,已起决斗厮杀。
可等“青龙会”一声令下,放言谁若敢在城中闹事,杀无赦的消息后,立马就都偃旗息鼓除却寥寥几位,剩下的,多已噤若寒蝉,只待洛阳大会。
上官家的旧宅。
花园里,亭台水榭,琼楼巍峨。
一座亭内。
朱栏旁坐着一人,静坐如一,闭目而坐,膝上横放着一张古琴,纤指挑拨,立听悠扬琴声惊起。
“可惜,非是天魔琴,倘若真要发功,此琴只怕撑不过一曲,不过也够了!”
苏青低于呢喃,睁眼望向池中碧水,但见莲花绽放朵朵,红白相间,煞是淡雅。
这时候,陈二忽的自长廊赶了过来,身后四人抬着两具尸体。
苏青蹙了蹙眉。
这般赏心悦目的地方,他实在不怎么想看见死人。
但一想到陈二此来必有要事,十指一压琴弦,琴声立止。
“怎么?”
陈二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古怪,他眼露未消的惊色,扭头对那四个手下招呼道:
“你们下去!”
等亭子里只剩两个人,还有两具尸体后。
陈二才把目光看向尸体的眉心。
“早上听说城外有人借着青龙会的名头生事,我就派人去看了看,然后就找到了他们!”
苏青也瞥了眼地上的尸体。
二人一击致命,眉心窟窿,好似从脑后贯入的一样。
“暗器?”
苏青讶道。
居然是暗器,可天底下能将人贯穿的暗器除了小李飞刀能以绝强内力做到外,其他的大多数都是滞留于人身之内,令敌手血肉溃烂,伤势难愈,这般直接的却是少见。
陈二直直看向苏青,嗓子竟然有些发哑,他眼露畏惧的说了句话,声音干涩极了。
“帮主,这是孔雀翎啊!”
苏青的脸色也似不可察的变了变。
他眯了眯眼。
指下再动,琴声再起,嘴里轻轻道:
“那倒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