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己跟上来了。
现在的家丁们已经想清楚了,要保住现在吃饱穿暖的日子,就得拿起兵器去拼,已经没有任何的侥幸可言,现在大伙手上都有人命,怀里都有银子,外面的人想要拿走这银子,也不想留下后患,逃避服软的下场要么就是落草流浪,要么就是被谋财害命,落草流浪就是死路一条,跟着朱达横冲直撞,不代表他们自己能闯荡出什么局面,家丁们根本没有养出这个自信来。
左右都是一死,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去拼了,跟着朱达拼下去,就有继续吃饱穿暖横冲直撞的好日子,从这些日子的经验来看,跟着朱达还没吃过亏,那么就继续跟下去吧!
这也是朱达畅快的原因,家丁们自己想清楚了,不管怎么劝解怎么诱导,如果是外力推动,那终究不牢靠,要自己觉悟,自己下定决心,那才不会后悔,那才永远不会动摇。
“我们上下一心,怀仁县无人能敌,但不能松懈大意,一切听我号令,违令者死!”朱达回头大喝说道,下面轰然听令。
白日里大伙各去忙碌,街道上本就清静,加上昨夜那杀人放火的勾当,这片区域的住户宁可躲远些,所以街上空空荡荡。
“冷清些是应该的,但连个盯梢放哨的人都没有,那就是笑话,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想捉拿咱们兄弟,还想占我们的便宜,真是妄想。”拐出两条街道,朱达冷笑着说道。
明明是生死厮杀的计划,却如此漏洞百出,的确让人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周青云也是摇头,而且朱达所住的区域距离县衙很近,如此凶险的势力就在身旁,却大大咧咧的不去理会,这样的对手甚至称不上是对手。
“凭什么觉得我们会坐以待毙,凭什么觉得他布局设伏,我们毫无察觉,这等想当然的事,实在是可笑。”朱达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县衙门前。
距离天黑还早,游荡在衙门周围的白身副役以及各色闲人很多,文吏差人只怕都要留在衙门里过夜,他们或是送饭或是回去报信,甚至要安排对朱达财货的瓜分,都少不了跑腿差遣,所以大伙都在这等着。
人虽多,大家却都是冲着衙门,朱达领着人刚出现的时候,居然还没有人注意到,听到马蹄声响才回过头,县内认得朱达的人并不多,外面的人看着朱达只是发愣,可也不敢发脾气之类,这等带刀骑马威风凛凛的年轻人肯定不是百姓。
不过就算不认识的很快就知道是谁了,后面近二十位青壮手持短矛,后面还背着四根,这等杀气腾腾的做派除了朱达一伙还能有谁。
反应过来之后,县衙外的人群顿时就炸开了,知县调集乡勇进城抓人的事谁不知道,结果送信的人还没回来几个,这位居然找上门来了,难道要大开杀戒。
“娘啊!”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紧接着就是哄堂大散,每个人都在向外跑,外围的人还能狂奔,里面的人互相推挤,还有人倒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外爬,弄得鞋掉了都不知道,没多久,县衙门前连个人影也无,空地处倒是有鞋和帽子之类的残留,狼藉一片。
朱达他们来到门前之后,因为拥挤没有向前,他们还没怎么动的时候,突然间人群崩散,转眼间就剩下他们一队,朱达和周青云无奈摇头,家丁们面面相觑,过了片刻之后,都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能看到正门处悬挂着的匾额,上面写着“怀仁县衙”四个大字,但因为不修官衙的传统,已经有些破败,匾额右侧有鸣冤的大鼓,这玩意就是个形式,多少年不会有人来敲响,正门大开着。
要动刀兵,强敌在侧,结果门户大开,不知道是故作正常还是根本没想到这一茬,以怀仁县官府上下的表现,后者的可能只怕更大。
县衙外面闹出这等大乱,里面的人也是看到了,等人散去之后才发现朱达他们的存在,错愕片刻后,大多数人向里就跑,有几个向外冲看,应该是要关门。
朱达用脚跟磕碰马腹,驱动坐骑向前,翻手在鞍袋里抽出一根短矛,高举着向前,本来向外跑的几个人看到朱达这个架势,立刻扭头就跑,谁也顾不得关门了。
距离大门还有五步的时候,朱达勒停了坐骑,右臂挥动,投掷短矛,短矛呼啸着飞出,狠狠的钉在县衙匾额上。
“县令可在,朱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