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她通身“寒酸”,若非如此,王夫人身边的奴才也不敢这般放肆,却不想,这么个丫头,竟也是个大人物。
季心禾其实穿的也不寒酸,只不过她向来无心打扮,身上就是寻常棉布衣裳,头上除了一只木钗也没有其他半点首饰,只是尽管如此,在浑身珠光宝气的王夫人眼里,却也是穷酸了。
还不等王夫人说话,季心禾便冷声道:“没兴趣。”
“你!”王夫人气的半死,王家现在被撤去了皇商封号,家道中落,正是难熬之际,若非实在走投无路,怎会想到来找对家分一杯羹?
那吴掌柜还晓得圆滑的给她几分脸面,这丫头竟然直接一句“没兴趣”打发她!
“一个连自己的奴才都管不住的人,我也不敢跟她做生意,王夫人下次还是把这种‘好事儿’留给别人吧。”季心禾说着,睨了一眼方才还冲着她叫嚣的王家奴才。
不单单管不住自己的奴才,还管不住自己的邪念,敢偷她的葡萄酒酿造办法,如今还想让她救他们?
做梦!
那奴才闻言便吓的瑟瑟发抖,连忙低头不敢说话。
气的王夫人只想一巴掌招呼上去。
季心禾随手拿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方才扯过马鞭的手,这手到底娇嫩,鞭子轻轻一勒便是一道红痕。
“吴掌柜,我便先进去了,您忙完了自己的事儿,再进来跟我谈生意吧。”季心禾说着,便打算往里走。
吴掌柜乐呵呵的迎着季心禾往归林居走:“季姑娘里面儿请。”
也将王夫人给甩在了后面不管。
王夫人气的脸都青了,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屈辱,恨的牙痒痒。
“这小贱人!她爹娘害我们王家到如此境地,她竟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王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却突然颤着身子说不出话来了。
王夫人剜了那老嬷嬷一眼:“你眼睛黏她身上了?没出息的东西,吓成这样?”
那老嬷嬷脸色却渐渐惨白了起来,哆嗦着道:“夫人,方才那丫头手中的帕子,老奴瞧着有些眼熟·······”
王夫人面色一变,方才她顾着生气,都没注意:“怎么眼熟?”
“像极了十六年前······”
那老嬷嬷话还未说完,王夫人心里便是猛然“咯噔”一下,方才还青紫交加的脸色,瞬间全白了,满满的警惕:“你说什么?”
——
京城。
“反贼公孙义已除,连同他背后的那一整条以三皇子为首的利益链也连根拔起,这些旧部余党清扫干净,朕心才安稳了。”皇帝冷耀道。
穆侯楚眸光微凉,神色却没有起伏:“还有内贼未清,如何安稳?皇上难道以为以公孙义的能耐,他自己能够拿到布防图?”
皇帝面色也紧跟着微微一沉:“知晓京城布防图的人不过二三,你我之外,便是禁军统领还有陈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