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还是有忠臣的。”
冯元飏是天津巡抚,李自成攻破北京后,他原本想组织部下抵抗,但兵备道原毓宗胁持他向李自成投降,他和原本历史上率领五百亲兵逃走,却被原毓宗截击不得不孤身逃走的曹友义这一次合了伙,然后抢了几艘海船逃离天津直奔登州。冯元飏之前听说过一点皇上的传闻,杨丰在北京出城如此嚣张,当然不可能没有别人知道,所以他到登州忽悠了黄蜚带兵北上查探,中途遇上了离开大沽口的民船,才得知皇上太祖附体杀出北京到山海关的确切消息,到山海关后知道皇上在宁远,又急匆匆跑来面圣了。
“臣等恳请陛下登船速幸南京!”
冯元飏又趴在地上说道。
“南京,南京朕是不去的,朕无能使百姓涂炭,已经是罪孽深重了,又岂能弃北方百姓南逃,朕就是死也要和那逆贼在北方周旋到底,朕已经决定仿唐肃宗故事,借清兵剿寇。”
杨丰说道。
“借兵?”
冯元飏愣了一下。
“万岁,此事万万不可啊!”
紧接着他一脸惊骇地喊道。
“哦?”
杨丰愣了一下。
这就很有意思了。
而就在此时,一百多里外的锦州,这个问题同样在讨论中。
“借兵?你们刚刚把我们的几千颗人头挂城墙上,居然现在还跑来找我们借兵剿寇?”
艾度礼怒极反笑地说。
他实际上已经很清楚自己的结局了,皇太极死后支持豪格的上三旗和支持多尔衮的两白旗差点火并,而他就是上三旗中表现最突出的,多尔衮早就想着找机会把他给剁了,现在这场前所未有的惨败那简直就是把刀送到了多尔衮手中,他现在只不过是等着后者来砍罢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对罪魁祸首杨丰是什么感情也就不用说了。
“若不能夺回宁远,咱们又何来互信呢?”
老王笑着说。
“至于说死人的事情,这战场上是愿赌服输的,若此役输的是我们,咱家这颗脑袋,别说是挂城墙上了,您就是拿去当夜壶也悉听尊便,诸位都是条汉子,想来还不至于比咱家这个阉人更小肚鸡肠吧?”
他紧接着说道。
“你一个死阉奴配和我满州勇士相提并论吗?”
艾度礼鄙夷地说。
说话间他拿起了面前的两封信。
“那可是给你们摄政王的。”
老王说道。
艾度礼冷笑了一下,紧接着打开了给多尔衮的信,看完之后又打开给福临的,两封信的内容都差不多,只不过给多尔衮的那封里加上了邀请后者南下和杨丰面谈的内容。他正看信的时候,一名军官急匆匆跑进来,然后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艾度礼神情一变,看着王承恩几个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但紧接着就以最快速度把给福临的那份装好,叫过自己的戈什哈,然后指着杨坤和郭云龙说道:“快,立刻带他们出东门去盛京,不要逗留。”
那戈什哈急忙带着一脸茫然的杨坤二人出去,上马出东门直奔沈阳而去。
艾度礼看了看老王。
“那个猛将真是你们皇帝?”
他连给多尔衮的信都没收拾便坐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王承恩说道。
“那还有假!”
王承恩得意地说。
“那你们是怎么让李自成赶出北京的?”
艾度礼说道。
“这个说起来咱家也是很茫然啊!”
老王感慨地说道。
艾度礼没有再说话,坐在那里一副思考人生的表情,老王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艾度礼冲着他诡异地一笑,还没等老王反应过来,他就抽出了桌子上佩刀,紧接着横在自己脖子上用力一拉,鲜血就像喷泉般射出,他在那里胡乱地挣扎了一下,在那佩刀落地的声音中,直接躺倒在椅子上没了声音。
“快来人哪,你们将军抹脖子了!”
老王惊悚地尖叫着。
突然间外面传来无数混乱的脚步声和铁甲的响动,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色绵甲表情阴骘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堆军官和士兵,他站在门前冷冷地看着艾度礼的死尸,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几个士兵立刻上前把那死尸拖了出去。
那男子在老王惊疑的目光中直接走到艾度礼的椅子前,看都没看那满椅子的鲜血便坐下来,看着王承恩冷冷地说道:“本王就是你要见的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