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全场皆寂。
便是梅云清也是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是该叱责好,还是该为他的不敬愤怒好。
那黄深也是脸色一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好,身死不要紧,却累及宗门啊,虽身在世外,但却不代表没有家小,一个不好,会连累全家。
却见秦泰之一看他那五颜六色的脸,又是不屑的嗤笑一声:“怎么不敢了?秦某便知尔乃鼠辈,前怕狼后怕虎,也敢称我道家中人,今日某便邀诸位做个见证,出了这个门,某自退宗门,此赴明珠,一切因果皆由某独自承担,还望诸位替某将此传扬天下。”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愣,随之这才反应过来,这也行啊!
的确,这是可以的。
难怪秦泰之敢说这话,敢情早就想好了。
不过,即便如此,其他人也做不到,毕竟这几乎就是九死一生之事,谁愿冒此大险。
慢慢的诸人目光看向了黄深,众矢之的啊!
黄深脸色慢慢白了,越是聪明人越想的多,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这老匹夫是早已做好了准备,所以才会为了宗门利益不惜得罪上清山,他必定已经安排好一切,这是要为后人博一个未来。
然而他黄深从未有此准备啊,可此时此刻如何退缩,一旦退了,莫说天下同道了,便是宗门也不会放过他。
最终只能赶鸭子上架,高喝一声:“你秦泰之敢,老夫难道还弱了你,我竹叶门上下,绝无一怕死之辈,好,便此说定,便看你我,谁人能取来贼之头颅!”
“好!诸位,今日见证秦兄,黄兄之豪情,且让我等举杯,为二位践行,恭祝二位此去一战功成,扬我道门神威,诸位,同饮!”冲玄一拍手掌,举杯起身,高声喝道。
众人立刻扬杯,无不赞扬,场面顷刻豪情万丈。
一杯酒下肚,黄深也是逼不得已,此刻再也无退路可走,却当真恨死了秦泰之,此刻酒杯一甩,眼神阴毒等着秦泰之狠狠道:“我竹叶门之威严,遍数道门一百零八山,亦无人敢辱分毫!你最好别死在明珠,待你活着归来,便会知晓,我竹叶门之盖世威严!”
“尽管放马过来,我黄庭府何惧?”秦泰之更是狂放!
冲玄和梅云清两人对视一眼,皆眼露笑意,这两人今日一去,便绝不可能是这二人之事。
说不得,上清山便要居中调度,毕竟单只二人,未必能杀得了那明王,不过只要两人领头就行了,他们自会让两派再暗中派人跟随前往。
“这一次,那贼子定是在劫难逃了!”冲玄小声与梅云清道了一句。
梅云清面上也终于露出笑容:“若能擒活口回来,我必手刃!”
冲玄眼皮一跳,连忙小声道:“不可多生事端,还是先斩为妙!”
梅云清也只得遗憾一叹:“也罢,便宜他了!”
厅内,正是一片热烈,众人当然礼敬那两位即将出征之人,却在这时,突有脚步声急速,于院外狂奔。
随之正在笑语之间,只见一弟子竟未在门外先禀,便狂冲入内,因脚步急,差点摔倒在地。
此一幕突然,令殿中人微鄂,一打量,却见此人身穿上清山服侍,便没多说。
心头却是暗道,这上清山弟子端得是没有规矩。
梅云清和冲玄自是早已脸色一寒,冲玄一把站起,厉喝道:“何事惊慌,竟如此没有规矩!”
“师,师父……”那弟子寒冬腊月里满头大汗,嘴角颤抖,明显受惊过甚,此时又被冲玄一喝,脚一软,当即跪倒在地,却还不忘禀报刚刚接到的震撼消息,声音中满是惊骇道:“竹,竹,竹叶……”
太过激动,几次未能说句完整话。
大庭广众之下,冲玄自觉丢人,面色更是冷了:“究竟何时?何故吞吞吐吐!”
又是一吓,倒让那弟子一个激灵后,清醒了些,吐出了一个完整名词。
“竹叶门如何?”没人意识到这句话后面会跟着怎样的信息,冲玄倒是一愣,看了一眼同样面色奇怪的黄深,微微犹豫,毕竟是人家的事,当着人家的面表示随时注意人家不好,但事已至此,只得一瞪那弟子,开口道:“快如实说来。”
“竹叶门,被灭门了!”那弟子深吸一口气,大声道。
满堂之人似没有反应过来,依然面色如常。
下一刻,似有不对!
再下一刻,冲玄眼皮一跳,顿时便是大怒:“孽障,安敢如此胡言?”
“师父恕罪!”那弟子吓了一跳连连磕头后,嘴里还一边快速道:“弟子没有胡言,明王昨夜单枪匹马独上竹叶山,独战竹叶门满门,当场斩杀竹叶门掌教及多位宗师长老,一战……灭了竹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