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何事这么高兴?”
陈应元简单地把事情告诉了陈卓,并说道:“整件事情,固然有陈雨诺大的功劳,但是也离不开为父的支持。陈雨面圣,其实就和为父面圣差不多。有了银子上缴国库,圣上龙颜大悦,从此以后,为父可以称得上简在帝心,将来重返京城,登堂入阁,也是指日可待。”
他是从工部营缮司主事、员外郎的位置上外放为官的,历任陕西西安府知府、陕西按察司副使提督、学正,陕西布政使左右参政,湖广、四川按察使,山东左布政使、右副都御史,辗转各地,一直想着风风光光回到京城,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陈卓眼珠转了转,说道:“说起重返京城,母亲和祖父母还在京城,没有跟来登州,时间这么久了,女儿也甚是想念,恳请父亲同意女儿回京看望他们。”
陈应元的原配发妻自从他任工部员外郎的时候跟着入京,就一直留在京城照顾公婆,没有随他到地方赴任,这也是当时外放京官的普遍做法。按理来说,陈卓也应该留在京城,但是陈应元太宝贝这个女儿,就以增长见识的名义把她带在身边。现在陈卓提出回京看望母亲及祖父母,也是人之常情。
陈应元并没有细想,便一口答应了:“你有这份孝心,为父也甚是欣慰。不过让你单独回京为父不放心,正好陈雨要进京面圣,要是你不嫌辛苦地话,今日赶紧收拾下行李,明日清晨跟随他出发。他这次和传旨的中使一起走,身边还有兵,又是走海路,比起你一个人走陆路安全得多。”
虽然他否定了女儿与陈雨这样的有妇之夫在姻缘上的可能性,但是从没想过心高气傲的女儿会不会在感情上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不同意,身为下级的陈雨绝不敢造次,那么让陈雨带着女儿进京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想也不想,就作出了这样的安排。
陈卓低下头,眼神中却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喜悦,没有让父亲看到,乖巧地回答:“女儿遵从父亲的安排。”
等陈卓走后,陈应元才回过神来,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这边陈家父女在商议回京的事情,那边陈雨也在做赴京面圣的准备。
他交代张富贵:“猴子,这次走得匆忙,来不及回威海卫交代部署相应事宜了,你派几个弟兄回去转述我的话,让他们各司其职,做好各自手头的事情,安心等我从京城回来,不要乱套。有什么事情,让邓范他们商量着办,万一有麻烦,紧急情况下可以向赵同知求助。”
虽然事情来得突然,但是陈雨也不是特别担心,不管是海上的缉私、刘公岛的罚银征收,还是回收屯田,都步入了正轨。现在千户所有一千精锐的战兵,武力上甩出周围卫所几条街,官面上还有赵梓隆罩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滞留京城的时间不太长,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只是必要的交代还是要有,给留守的下属们吃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