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被外面的火烧死,要么冒险谋求一线生机,怎么选,你自己看着办。”
莫老大权衡一番,猛地一拍大腿,说道:“就听你这小娘子的,反正最坏也不过是早死片刻,不如赌一把。”
在他的指挥下,众人拆下一些粮囤上的木质围栏,堆放在一起,用火把点燃。木板年头有些久远,被点燃之后,因为燃烧不充分,冒出了滚滚黑烟。
几个人展开袍子的前襟,当做扇子用,把黑烟往通气孔方向扇,渐渐就有烟雾从通气孔往外冒。从外往里看,只见通气孔内有火光冒出,还伴随着大量的烟雾,活像是一个巨大的炉灶,在一片库房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浓烟笼罩了整个库房,所有人都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个人都知道,这样冒险的方式,如果不能让救兵及时发现,那么就会死得更快。陈卓和小环则紧紧靠在一起,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中,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依稀传来了刀斧劈砍锁链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当啷一声响,似乎是铁锁连同锁链断开后掉落在地,然后大门被推开了,清凉的空气涌了进来,让被烟雾呛得几乎不能呼吸的人们从窒息的边缘被拉了回来。
张富贵的声音在烟雾中传了过来:“陈小姐,你在吗?俺奉陈大人之命,前来救你。”
陈卓和小环四目相对,喜极而泣:“是他的人,终于得救了!”
莫老大虚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咳……咳……他娘的,终于得救了,再不来老子就要死在这里了。”
陈卓获救,莫老大等人也落入了张富贵等人手中,掳人一事告一段落。但事情远没有结束,粮仓外,一场紧张的对峙正在上演,拉开了另一场角逐的序幕。
密密麻麻的官兵将粮仓几个方向的道路都堵住,让陈雨无路可逃。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来到前方,高声喊话:“前方是何人,胆敢焚烧天津粮仓,可知这是重罪?识相的话,赶紧放下兵刃,束手就擒,要是反抗,罪加一等!”
看到这些兵马,陈雨已经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了。天津卫虽然有营兵和卫所多个军事机构,但排除卫所的叫花子兵之后,能够调动这样规模兵马的人,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他镇定地反问:“阁下可是天津总兵王洪?这一出戏码是你的主意还是兵备道潘大人的主意?”
武将愣了一下,对方居然一个照面就看穿了他的身份,说话的底气就有些不足了:“你知道本官是谁又如何?你趁夜焚毁五大水次仓之一的天津仓,被本官当场抓获,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等着吃官司治罪吧!”
陈雨没有如王洪期待的那样露出害怕的神情,却反唇相讥:“你我都是带兵武将,虽然兵和军有诸多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武将只有领兵打仗的职责,却无私自捕拿犯人的权力,更无权给朝廷命官定罪。你只是驻扎天津卫的总兵官,这天津仓并不归你管辖,不管事情是不是我做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