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营为单位,列成了长长的防守阵型,同时构筑炮兵阵地,一门门轻便的山地炮被从后方推了上来,在火铳的保护下,在步兵阵列之间一字排开。
蒋邪找到一个坡地,登高望远,打量着几里之外的幕府大军。
“对方以步兵为主,没有成建制的骑兵,横阵就可以应对。”蒋邪一边观察一边对左右下令,“阵势摆开之后,如果对方不攻击,我们就不开火,等待命令。”
“是!”
德川光贞骑着个头并不高大的战马,在一群武士的簇拥下来到前方,正好看到对方在有条不紊地改变阵型,看样子是要大打出手。对方的兵力目测似乎比己方要少许多,但是阵列变换之熟练让他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这支明军是不可小觑的强军啊!”
等他再看到对方清一色的火铳和数量惊人的小型火炮之后,德川光贞更加吃惊。
“居然全员都是铁炮众!而且配备了这么多的大筒?”他喃喃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有如此的财力和手段?”
德川光贞回头看了看自己后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幕府军因为仓促停止行军,队伍乱糟糟的,足轻们在武士们的呵斥下不知所措,抱着长枪四处乱窜,三万人的大军乱成了一锅粥,半天还摆不出一个像样的阵列。加上人数只有两三千的铁炮众,不管从战术素养和武器装备,幕府军都处于下风,唯一占优的就是兵力了。
德川光贞并不知道,对手文登营全部都由全脱产的职业士兵组成,唯一的任务就是训练和战斗,而构成了幕府军主力的足轻,只是战时征召而来,平时还是要种田维持生计的,双方的差距自然天差地远。
等文登营布置好阵列之后,蒋邪仔细察看幕府方面的动作,忍不住吐槽:“这么半天了还无法列阵,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如果碰到鞑子这样的全骑兵部队,此刻冲上去,只怕就要崩溃。看来伯爷说的一点没有夸大。”
出发前,陈雨曾经告诉他,日本军队的足轻,大多由农民组成,战斗意志和战术素养都差强人意,大名之间打仗,伤亡最多的是武士,分出胜负后,足轻们拍拍屁股就能跑回自己的家里继续种田。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指望这些足轻能有多强的战斗力,是不现实的。
严阵以待的文登营静静地看着对手慌乱地布阵,铳炮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似乎随时可以开火,给了幕府军很大的心理压力。
有人忍不住问德川光贞:“殿下,敌人兵力不多,干脆直接冲上去一阵掩杀吧?乱拳打死老师傅,如果一板一眼地对阵,似乎对我方很不利啊!”
德川光贞白了他一眼:“敌人的背后是幕府,是将军阁下!没有那边的命令,擅自开战,敌人狗急跳墙,与江户城玉石俱焚,你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提出建议的人讪讪地退下。的确,大军投鼠忌器,在战略上是非常被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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