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以静制动,陛下圣明!”
他听出了皇太极的言下之意:如果就这么撤军,外敌的压力消失,就会让陈雨能从容地镇压反对势力,进一步巩固地位,窃取明廷的权柄;要是保持围城的姿态,就能给城内施加无形的压力,陈雨一面要对付城内的反对势力,一面要应付城外的大军,难免会顾此失彼,只要他有个闪失,京城就会乱,清军就有机会乘虚而入。
皇太极大手一挥:“传朕旨意:在广渠门外安营扎寨,做好攻城准备;命多尔衮、阿济格兵分两路往周边州县筹措粮草、虏获丁口,让他们戴罪立功,把上次没做完的事情弥补回来。”多尔衮几个月前的入寇,不仅没能完成抢掠财物、虏获青壮的目的,还被文登营大败,损兵折将,皇太极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加上在征伐朝鲜时战败的阿济格,两人必须通过卖力的劫掠来弥补自己的过错。至于同样吃了败仗的豪格,则被皇太极选择性忽略了。
苍凉的牛角声响起,八旗大军整齐有序地散开来,按八旗建制开始建立营盘,摆开了围城的架势,同时两股数千人的军队奔跑而出,往南北两个方向而去,吹响了大规模劫掠的号角。
城墙上人群居高临下,把清军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陈新甲忧心忡忡地问:“鞑子这是要作甚?”
陈雨淡定地说:“还能干什么,狗改不了吃屎,围城顺便打劫呗!皇太极千里迢迢来京城,本想把我在城下一锅端,没想到一步慢步步慢,劳师远征却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错过这个机会,又不想灰溜溜回去,就留下来撑几天,估计想看看我会不会被翻盘,然后趁着城外兵力空虚,劫掠财物和丁口。”
陈新甲叹了口气:“只可怜了北直隶的百姓,才被多尔衮糟蹋过,现在又换了皇太极亲自上阵……”
“对付外敌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能打败多尔衮,我也不会怕了皇太极。”陈雨目光闪烁,“只是应付自己人就复杂多了,那些权贵们根本不会考虑北直隶百姓的死活,只会心疼自己的银子,估计这会正绞尽脑汁怎么对付我吧?”
仿佛是印证他的话,一名士兵匆匆奔上城楼,大声禀报:“侯爷,宫城那边传来消息,满城的勋戚大臣云集午门,要求皇帝下旨,放弃捐饷,返还抢夺的财物。”
陈新甲作义愤填膺状:“国难当头,这些人深受皇恩,却不思报国,只会为了一己之私纠缠,拖侯爷的后腿,当真可恶!”因为抱紧了陈雨的大腿,这次捐饷对他影响很小,只出了八千两银子,相比于其他人动辄几万两要好太多,所以能站在道德制高点鄙视其他权贵。
陈雨笑了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反正皇太极一时半会也不会攻城,走,去会会这些人。”
一行人众星捧月,簇拥着陈雨下了城楼,往宫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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