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扎来,五剑大喝一声,身子忽地后退。待长矛去势已尽,五剑腾空而起,脚踩长矛,飞身翻过盾墙。
却不料,盾墙后有十几柄长刀迎面斩来。这一斩蓄势已久,五剑身在空中,或剑击刀,或以掌击刀,竭尽全力,勉强躲开。
这下力竭,身子落地。可双脚还未着地,众持盾持矛的甲士已弃了盾弃了矛,抽出腰刀,飞身扑来。
只这一下,五剑便身陷重围。
匆促之间,五剑反击。可这些披甲士,竟不闪不避!
这下变起突然,待长剑刺到对方身上,刺之不动时,五剑才惊觉,这不是江湖决斗。这些人身着重甲,寻常刀剑,刺进去哪管半点用?
一着之差,满盘皆输!
剑四本已受伤,当下被两柄腰刀迎头劈中,狂吼一声,倒地殒命。剑三刚强提内力,一剑刺偏三柄腰刀,听到这声惨叫,分心一看,下一刀便再避不开,右手齐肘斩落。
只这一下,一死一伤!
剑一大叫:“不要缠斗,冲出去,冲出去!杀弓弩兵。”
剑二和剑三同时狂吼:“你们走!”
狂吼声中,运起最后的内力,剑二和剑三身形如游鱼,在十数披甲士中一转,手中长剑散出万道剑花,每朵剑花都刺向,披甲士不着甲片的双眼处。
包围圈中立时一乱,现出一条缝隙。剑一和剑五身子一闪,跳出这包围圈。
披甲士外,便是弓弩兵。
对江湖高手来说,威胁最大的,便是强弓劲弩。若没了弓弩,寻常兵士和披甲士再多,也构不成致命威胁。这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
跳出包围后,剑一和剑五回身一看,剑二和剑三已身陷重围。两人本已受伤,自是必死无疑。
剑一和剑五痛叫一声,左右分开,向弓弩兵杀去。
这一下出其无意,那些兵士哪能料到,这弦刚松开,这弩刚放下,敌人便已杀至。五十披甲士,竟阻不了几下。于是弓弩兵大乱,四散逃窜。
剑一和剑五心里痛极、恨极,运起身法猛追,一剑一个,绝不留情。所过处,倒下一串尸身。
刀疤脸也是痛极、恨极,指挥兵士四处围堵。却无奈吃过大亏的剑一和剑五身法游走不定,绝不在一地停留一下,便连自己连射三箭,都箭箭落空,普通兵士又能如之奈何?
可这般游走,终究大耗体力、内力,再杀了一人后,剑一身子猛地一滞。却是全身内力已尽数耗光,体力也几已耗尽。
就这一缓,耳边破空声响,身上已是中了一箭。
剑一痛叫一声,就地一滚,滚到一株大树后,坐起,只觉眼前发黑。
他闭上眼,深呼吸,待听得耳边脚步声起,他大喝一声,猛地窜出,就是一剑。
一剑便杀一人,剑一咬紧牙关,脚步不停,就是杀!杀!杀!
也不知杀了几人,待一剑刺下,如中铁板时,剑一才勉力睁大眼睛一瞧,视线的晃动中,模糊地出现了一具步人甲。
那披甲士发一声喊,来不及举刀,合身猛力一撞。剑一此时哪还避得开,“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跪在地上,剑一喘气如雷,他呵呵想笑,却笑不出。他裂了裂嘴,吐了一口血沫,举起不知何时断成了两截的长剑,无声地呐喊一声,再合身扑去。
那披甲士动也不动,只是用大刀挡住了自己的脸。待软绵绵的一剑刺到自己身上时,他从下飞起一脚,踢得剑一如虾子般跪下,张口,又吐出几口鲜血。
这一下,剑一好一会后才缓过来。待他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已被披甲士团团围在正中,已是再无生机!
剑一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将手中的断剑小心地放到地上。他一屁股坐下,看着眼前的刀疤脸,嘶哑着嗓音问:“我的兄弟们都死光了吗?”
刀疤脸看着他,眼中的神色极是复杂,即是痛恨,也有敬佩。他点了点头,说:“是,你的兄弟都已死光!”
剑一呵呵一笑,摇头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还等什么?将我这大好头颅砍了便是,我怎能让我的兄弟们久等。”
刀疤脸却没动手,他叹道:“一直以来,某都对江湖中的武功高手不屑一顾,总觉得所谓的绝技,也就单打独斗时有用,真上了战场,除了拖累同伴外,半点屁用都没有。可事到如今,某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他嘶声叫道:“某自认练兵,在大宋首屈一指。某费尽苦心,花了整整十年,才练出三千选锋军。这次某奉命南下,从三千选锋军中,再选出两百百战精锐。”
“两百百战精锐,配上当今世上最好的甲、最好的弓和最好的弩,可一战之下,竟折损四五十人。而对手不过区区六人。呵呵,区区仅仅六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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