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回答别人的问话,还总喜欢将人的胃口掉在空中。
这习惯不好,大不好啊!至少小道士此刻恨得牙痒痒的。
许若雪便替他夫君说道:“这么说,这事还得劳请张兄了。”
张麻子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然后,他偷偷地瞟了凤爷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许若雪便一拱手:“娘子,我夫君有要事在身,看来得借你家张郎一用。”
凤爷干脆利落地答道:“不借!”
这回答,好生爽利。不愧是江湖中人,这翻脸便跟翻书似的,不带丝毫犹豫。
许若雪皱了皱眉:“可若是张兄愿意同去,娘子你怕是阻止不了吧。”
凤爷冷笑道:“是吗?”
这两字一说出口,她忽地拔刀。可刀未出鞘,一剑已倏地刺来。凤爷清叱一声,掌击剑鞘。那剑却滴溜溜一转,再一挑,凤爷手中的刀已落地。
凤爷身后的数名彪形大汉一声怒吼,猛冲了过来,可剑影只闪了几下,这几名大汉再怒吼一声,又退了回去。却是来得快,去得更快。
凤爷喝道:“住手!”
然后她看着许若雪,冷声说道:“同是女子,尊驾的武功之强,让爷佩服!只是猛虎架不住群狼,得罪了爷,尊驾还想离开这洪州城?”
许若雪淡淡说道:“有何出不得,杀了你便是。”
张麻子大惊,叫道:“别伤害阿凤。”
凤爷看了他一眼,笑了:“哼,死麻子,算你还有点良心。”
然后她大大咧咧地说道:“看在张郎的面子上,你俩走吧,爷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
许若雪笑道:“要我等走,也行,把你的张郎也带上吧。”
凤爷大怒:“好胆!”
她身子猛地后退,喝道:“吹哨!”
可,“铮”地一声,血海剑出鞘。然后“哗”地一声,茶桌分在两半。再人影一闪,长剑已架在了凤爷的脖子上。
血海剑一出,杀气立时铺天盖地,如有实质。凤爷呼吸一窒,浑身上下汗毛直竖。
凤爷叹道:“爷知道你是谁了,血海飘香许若雪!”
许若雪眉尖一挑:“知道就好!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再信不信,我青城剑派挑了你霸刀帮!”
凤爷脸上终于闪过恐惧,她答道:“我信!”
许若雪收剑归鞘:“你的张郎,可以走了吧。”
凤爷竟是再坐了下来:“许若雪,你武功比我强,你青城剑派比我霸刀帮强。你要带走张郎,我自然无能为力。可同为女人,我在和你讲讲理。”
她一指张麻子:“这人已和我山盟海誓,还取了我女儿家的清白。我清白既然沦落他手,今生自然只能嫁给他。可惜他现在又反悔,想弃我于不顾。许若雪,你觉得,他这事做的地道吗?”
许若雪看向张麻子。张麻子羞愧地低下了头。许若雪恨恨瞪了他一眼,答道:“不地道。”
凤爷继续说道:“我在洪州,他在川蜀,这天大地大的,我若放了他,到哪再去找他?到时,谁赔我一个夫君?”
许若雪正色说道:“我的夫君有要事相求,你的张郎还必得陪我们走这一趟。但我担保,短则数日,迟则十数日,我必将你的张郎送到你的手中。如此可好?”
一听这话,凤爷便犹豫了。
小道士在一旁劝道:“我观张兄对你大有情意,只是其中可能有什么变故,让他一时无法接受。既如此,娘子你若一味苦逼,怕会适得其反。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娘子不如让他出去散散心,好生想想清楚。”
凤爷想了想,终于点头:“好,血海飘香许若雪的名头,我是如雷贯耳。我信你。你便带着张郎出去转转,我在洪州,恭候各位的大驾!”
许若雪一抱拳:“如此,多谢!”
凤爷看着张麻子,柔声说道:“张郎,你一时接受不了,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你。可你得知道,在我托付贞节的那一刻,你已是我的夫君,我已是你的妻子。张郎,还望你不要将你我的天地良缘,变成人间惨事!”
张麻子认真说道:“阿凤,你且宽心,我张麻子不是望恩负义之徒。待某想通后,某自会回来,与你拜堂成亲。”
凤爷一声呼哨,马蹄声得得,一匹高头大马跑来。
将马缰递给张麻子,凤爷眼一红:“张郎,早去早回。”
张麻子点点头,“嗯”了一声。
四人拜别。
出了洪州城,行了一段后,小道士笑道:“张兄,不错啊,这凤爷可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豪气的很。张兄是怎么得到了这等艳福?”
张麻子哀叹一声:“说来话长。”
“这正正应了一句老话,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