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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炎二十二年,秋,摄政王府。自八王宣布要发兵勤王已有月余却不见丝毫的动静,甚至有人怀疑这是八王一起开的玩笑。
说好要出征的杨启也没动身,日上三竿依旧在睡觉,下人们都感觉有些对不起他自封的大将军。至于具体是什么大将军,没说。
突然房门打开,杨启有些消瘦的身形出现在下人们眼前,挺着个小肚腩穿着睡袍就走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让禁军大统领许黎来我府上。”
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替他们的大将军穿好衣物,又为大将军呈上不知要叫早膳还是午膳的美食和美酒。
许黎刚进府门,就见到一帮子下人在院子里目瞪口呆。只见他们一向不爱动的大将军把一柄长剑舞得生风,下人们知道大将军的性子,在一旁拍手叫好,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杨启见许黎来了,从边上架子上取下另一把剑,更细长的剑,丢给他,招了招手。
许黎脸一抽,接过剑掂量了一下。下人们觉得大统领脸有些黑,也觉得大将军的待客之道有些毛病,却不敢多说,也不敢再起哄了。
杨启起了个剑式便欺身上前,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院内刀光剑影,一帮下人没见过真功夫,却觉得两人的功夫真的不能再真,哪有人比剑能在院内方寸之间伤及百步之外的花花草草的?
下人们看不出两人武功的高低,只知道是大将军最后把大统领的剑砍断了,才知道必然是大将军的武功更高一筹,一时对大将军的钦佩之心无以言表。
二人随后一起进了书房,许黎脸黑的跟个炭一样,“你可真不要脸。”
“咋了?”
“明知打不过我,就给我把细的跟牙签一样的剑,你当我腰间的阔背刀是摆设?”
“哎呦,好久没动过了,再不久就要打仗了,我得先练起来是不,而且得循序渐进啊,你要是一开始就拿你的大刀,那就没效果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先打哪里?”
“先打西凉。”
“为什么”
“摇签子摇出来的。”
许黎握拳,“那什么时候走?”
“等那袍子缝完。”
“你这裁缝到底会不会打仗?”
“一知半解,一起去?”
“废话。”许黎说完起身就走了,茶也没喝一口。
杨启抿了口茶,大声喊道:“拿酒来!”
当天夜里,屋内被蜡烛点的敞亮,杨启眯着眼佝偻着背,手上拿着银针上下翻飞,丝毫看不出这是这是双使剑的手。
袍子上的图案没缝多少,只能看出有五个爪子,金灿灿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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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武十二年,蜀中闲适的生活让光阴流地飞快,两年过去,秋季悄至。
杨小央和小荼日常巡城之后回到云酱,楚袖也正收拾东西,点了点后间一个柜子:“我把银两放这里了,如果有事就自己拿,还有这是店铺的钥匙,你随身带好。”
“哦。”杨小央对这笔“意外之财”不感兴趣,背上背的小荼更是不感兴趣。杨小央看到许叔从外面进来,感觉许叔有些凝重,一脸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的表情,但是许叔什么都没说,向楚袖点了点头便先行一步去往城西了。
杨小央又看向母亲,突然觉得平日里静的像湖一样的母亲这几日似有些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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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平云峰。手执卜字剑的老人突然睁开眼,一手扶着床榻哆嗦着起身,嘴里还叹了句:“我勒个仙人。”
出了门,下山,飞步走到了竹鸣峰,丝毫不见刚才起身的费劲。老人推开一竹楼的门,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正抱着剑闭目修炼,闻声睁开了眼,眼中竟有剑芒闪出,再一眨便没了踪影。
年轻男子起身行礼,“师叔。”
“紫竹啊,替我下山救两个人。到时候可能会有七八个高手围攻,不过你应该处理得了。”说完两指在紫竹眉心一点,紫竹脑中有了两个人的形象,让人觉得单薄又孤单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