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堂中的下人脸色苍白如纸,显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汪士英见状脸色即是一变,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出什么事了?”
下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拿瑟瑟发抖的声音禀道:“回老爷……大公子、大公子他……他……”
“隽儿?”孙氏忙地问道:“隽儿他怎么了?”
下人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快说!”汪士英厉声喝道。
“大公子……大公子没了……”下人拼尽力气才敢说出这句话来,话至最后头已垂到地上。
“你说什么?!”汪士英瞳孔骤然紧缩。
没了?!
什么叫……没了?
“大公子酗酒过度……眼下已经、已经去了……”下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却无比清楚地传入了汪士英与孙氏耳中。
“……怎么可能!隽儿他怎么可能……!”孙氏疯了一般,站在原处不住地摇着头,片刻之后,忽而踉跄着奔出了正堂而去。
夫妻二人赶到之时,汪黎隽已如下人所言那般,绝了气息。
他的尸体平躺在床上,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嘴唇也已成了可怖的灰白色,再从身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显然离断气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
“我的儿啊……!”
孙氏只看了一眼,凄厉无比地大喊了一声,便因承受不住眼前的打击而当场昏厥了过去。
汪士英的身形也在颤抖着。
“是谁先发现的!”他重声问道,手掌死死地攥成了拳头,脸色沉到了极限。
“是……是奴婢。”一名跪在屏风旁的丫鬟结结巴巴地出声,汪士英认出了她是汪黎隽院子里的大丫鬟,便又诘问道:“何时发现大公子出了事!”
“半柱香前……奴婢见大公子过了午时还未起身,便来房中查看情况……”她的声音因惧怕而带上了哭音,却又竭力掩饰着,又因恐汪士英责怪自己失职,紧接着解释道:“因大公子自患了腿伤之后,经常醉酒,又十分不喜被人早喊起身,多次吩咐了奴婢们不经传唤不可擅自打搅……故而奴婢这才过了午时方才进房查看……”
之前近天黑之际再进来伺候都是有的。
而她们也都未曾走远过,一直都在堂屋外轮番守着,只要听到汪黎隽传唤,便会立即有人进去伺候。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也不曾出过任何差池啊!
谁知这回竟然……
“简直是谎话连篇!明知主子醉得不省人事,竟也不曾近身伺候在侧!还以主子不喜被人打搅为由来给自己开脱!汪家养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汪士英勃然大怒道,“全部拖下去杖责!”
“老爷饶命!”
几个丫鬟哭喊成一团,被仆人逐个拖了下去。
汪士英望着围在汪黎隽床边哭啼不止的妾室和通房丫鬟,紧紧咬紧了牙关片刻,问道:“从昨夜隽儿回到院中到此时,你们谁曾见过他?”
昨日汪黎隽是晚间出的门,似又往花楼中吃酒去了,回来之时已是深夜,烂醉如泥之下,还在前院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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