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向她招招手,“过来过来”
没出意外,一定会被蒙住眼睛。有个人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进最后的结果。拐了又拐,转了又转,一向灵敏的她早早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好啦,就到这儿吧。”那个人在耳边轻声道,痒得不行。
她摘了布,眼前的场景就是个炼狱场,有很多人坐在下面,满眼赤红的盯着奴隶斗场,覃漓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也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打啊,你快打啊,打死那个瘦不溜秋的小鱼”
那个人真的很惨,对手明明那么高那么壮,他被摔得都快成一滩烂泥了,却执着的一次次站起来,场子里有不少尸骸,还混着大片大片的鲜血......
亓官染百无聊奈地看着下面的一切,贴心的叫人把帘子放下来,“这就是你第二条路,做一名打手,只要能活着到最后,我就再允你两条路”
“这两条路,能活着吗”她拽了拽裙摆下的褶皱,一脸的淡定,只不过亓官染没有忽略她微微颤抖的后背。
“主要看你自己,想不想活下去”他就想看看,这个年纪不大,一脸老成的丫头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冒险的。
“就当个打手吧,起码生死由着自己”
“先说好,这里的打手什么族类都有,你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凡人丫头”是吗,我觉得不是。
“我想好了,就在这儿,有些东西,是骨子里就不能接受的。”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我很好奇,你会给我一个怎样的惊喜。他早就对外放出消息,通知张大说她是个落魄的贵女,任谁来都要这么说,可惜,这世上只有自己认得她了。心情怎么那么愉悦呢……
覃漓被叫去换了一身衣服,穿上男装的她倒有种不一样的味道,像个书生。一个面相凶的人带着她走进了地下,那是奴隶斗场的专属地。血腥味道是少了,只不过多了几种难言的味道,每个打手都是被关在铁牢里,有稻草木枝,也只有些许的凳子和木板以充当床铺。经过每一个牢笼都被人死死的盯着,一脸不屑,其中还有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满身肌肉,他挑衅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臂,朝自己吹了个口哨,“小子,你是来给我当沙包的吗,瘦鸡”
“来哥哥这边,好久没见到这么嫩的了”他舔了舔唇,像个恶狼见到肉一样,恶心。
“你到这边来吧”那个人说,没人?居然会有单间?
事实是她想多了,哪里是没人,是原住民打架去了,她见到他的时候,那个人是被拖着回来的,像条死鱼一样被丢在地上,也不管管,就走人了。
“那小子居然赢了,没想到啊”
“一条鱼,居然抗打,倒是让我意外”
......
覃漓慢慢走了过去,随手拿了一根树枝,戳了戳那个人“喂,你还活着吗”
没反应,死了?壮着胆子又近了一步,这人全身上下就没有好的地方,头发长到了脚底,黑的不像话,咦?不对,好像是蓝色的头发,不是个人族?
还以为说他是条鱼是骂他,还真的是条鱼。到了晚饭时间,送饭的人来踹了他几脚都没反应,那人暗骂了一声“死了就挺好!”把他的那份收走了。
覃漓想了想,还是把这碗粥留一半吧,万一那个人起死回生了呢。她把粥藏在椅子上,裹紧了自己,蜷着半身躺在木板上睡着了。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一身白衣,驾着云而来,他好像在笑,但她听不清他说什么,也看不清他的脸,哪怕是一分一毫。
“别走,你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我该去哪儿找你”
池禹吃力地喝着那碗早就冷透了的粥,突然听到在床上躺着的人发出声音,他苍蓝的眼珠子动了动,脸肿得跟馒头一样,头发也散落在碗里,有几颗飞虫尸体被浸泡在里面,虽说鲛人性洁,但现在的他早就不在乎了,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好。
一觉睡醒,就看到那张肿的跟馒头一样的脸近在咫尺,“啊,鬼啊!”一个翻身,就缩到了角落里,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什么都没看见,都是假象,都是浮云”
“一大早的,叫什么叫!”不满之声接踵而起。
池禹动了动身,又接着睡过去。
覃漓遮了半天,才敢把自己的手给放下来,原来是那个鲛人,他没死,又看了一眼放在凳子上的粥,粥没了,应该是喝了吧。那个鲛人睡在床的外围,她轻轻地缩到床尾,然后慢慢走了下去,坐在椅子上才松了一口气。
昨天是梦到那个人了吧?那个人还驾着云来,真是荒谬,她颇为头疼的摸了摸头,随意查看四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想自行逃跑是没办法了,她又敲了敲靠墙一面,行了,跟铁制的没啥差别。她干脆抱着一捆能用的树枝过来,从衣领里面掏出一把小弯刀,开始做起了东西,池禹动了动耳朵,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发觉有人看她,抬头一望,原来是那个鲛人,池禹只是盯着她,一动不动,覃漓见人家没打算和自己说话,也就耸耸肩,继续干自己的事。
过了几天,她就被拉上台去打架了,很多人看到是这么个瘦猴,比前几天的那个都要瘦小,直接压了另外一个,而有些人想着,上回就是像这样的人赢了,这回万一是一样的呢,抱着试试的心理,压了她。
“主子,她上场了”一个蒙面侍卫站在亓官染的后面,恭恭敬敬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