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楚拿了一颗糖给阿狼:“来,分你一颗。”
阿狼怔了一下。
“咦,你不喜欢吃糖吗?”
“……喜欢吧。”
阿狼勉强接了过来,犹豫地吃下。松子的清香混合着玫瑰的味道,是他从来没尝试过的甜腻。
方楚楚笑得眼睛弯弯的:“好吃吧。”
“嗯。”阿狼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眼睛迅速地瞟了一下四周,还好,并没有人注意过来,他刻意端着表情,做出冷漠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在吃糖。
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舍不得一下子咬下去,就藏在舌头下面,让那种甜腻一点点慢慢地融化开。
方楚楚从糖果铺子出来,又拐进了前头一家文玩杂物店,对掌柜道:“我上回在你这儿看到的牛角扳指,现在还有吗?”
掌柜懒洋洋地朝那边努了努嘴。
方楚楚自己走过去,从货柜子上取下了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七八枚扳指,皆是牛角所制,尺码或大或小、颜色或深或浅。
这家店的扳指工艺精湛、制式规矩,方楚楚原先买过两次,用起来特别顺手,所以,虽然掌柜的脾气不太好,她还是爱来这里买。
她扭头对阿狼道:“来,伸手。”
阿狼不明所以,依言伸出了手。
他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而结实,指节和虎口处都覆盖着厚厚的茧子。
方楚楚对着他的手指比划了一下,在那个盘子里挑挑捡捡了半天,终于选了一枚。那扳指是透明的浅青色,通体清澈,只在侧边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指甲掐出来的一弯月牙形状。
方楚楚把这枚扳指戴到阿狼的右手大拇指上,正正好。
“嗯,这个挺好,送给你。”
她这回倒是干净利索地和掌柜结了账,买下了扳指。也不贵,三百文。
阿狼直到走出了那家店铺,还在摸着手上的扳指。
方楚楚看着阿狼,笑道:“那十二两银子好歹是你赚回来的,我这几天就寻思着总得给你买点东西,这样吧,送你一枚扳指,回头我教你射箭,免得你笨手笨脚的,下回再把我的弓拉断了。”
她的眼神这个时候显得特别柔软,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阳光都盛在她的小梨涡里面。
阿狼摸着手上的扳指,心头一热,当即道:“你放心,明天我们还上山打猎,我把整座山上的熊都打回来给你,这样,我们就有很多很多银子了。”
他说了“我们”。
但方楚楚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她马上瞪大了眼睛:“可别再说这个了,再说一个‘熊’字,我爹要把你打死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后来我想了想,我爹骂得对,你就是不该,居然去招惹那种猛兽,太危险了,这回是侥幸,以后可保不齐有这种运气,总之,禁止再犯,记住了吗?”
阿狼挑了挑眉毛,不吭声,分明是不以为意。
方楚楚凶巴巴地在阿狼的胸口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宽阔又结实,肌肉浑厚,弹性和韧性都是十足的,打起来手感特别好,方楚楚最近越打越顺手了。
她哼哼唧唧地道:“你不是我的奴隶吗,主人的话你不听吗?你完蛋了,小心我要把你卖掉。”
又被她打了,阿狼的心脏欢快地扑腾了一下,他满怀期待地盯着方楚楚,可惜盯了半天,也只有那么一下。
他只好遗憾地道:“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你的。”
……
两个人逛了大半天,方楚楚终于把那一溜儿店铺都看了个够,除了那个扳指外,什么都没有买,不过她还是很满足了。
然后就打道回府,却在城门口碰到了郑朝义。
郑朝义行色匆匆,骑着马从城外奔来,见了方楚楚就咧嘴笑了,从马上跳下,跑了过来:“楚楚、楚楚,这么巧,竟会遇见你。”
方楚楚只好停下来:“郑三,你不老老实实在营地里待着,又跑回城了,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我爹还怎么带兵打战?”
其实郑朝义是听见方战今天无意中说漏了嘴,知道方楚楚来府城玩耍,这才特意过来找她。
但他自然不敢说实话,只道:“我家里有点事情,才向方校尉告了假,不过这会儿事情办完了,又正好遇到你,楚楚,我知道城里许多好玩的地方,我陪你去逛逛,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阿狼的脸黑了。
方楚楚懒洋洋地道:“不去,我已经玩够了,现在要回家了。”
她说着,也不太理会郑朝义,就带着阿狼外城外走。
郑朝义跟了过来:“我请你去醉仙楼吃饭好吗?那里新近来了一个厨子,做得一手地道的燕菜,我们去尝尝。”
方楚楚看了他一眼,遗憾地道:“方才饼子吃多了,这会儿一点都不饿,不去。”
眼看出了城门,郑朝义还不死心,又道:“去不去看斗鸡?你没见识过吧,就在城外三里地,离这儿近得很,我们顺道过去看看。”
确实是新鲜玩意儿,方楚楚露出了一点点好奇的神色。
郑朝义趁热打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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